到底是为何？她从未见过此人，为何会碰到辛眸的画笔后，突然看到这样一张真实存在脸？

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她脑海？

桑仪目光紧紧落在顾妄脸上，直到他漫步靠近，瞥了一眼桑仪手里的红色手绢，“给我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辛眸故意的吗？

他是说，她给蠢东西秦袁抛手绢！

桑仪向辛眸的座位望了一眼，确实不见她的身影，她不懂他在紧张什么，但她也不知道对方的去向，只能无奈耸耸肩。

秦袁眉目间自然流露出了一丝担忧：“最近校外发生了好几起无头尸案，她这突然不知所踪，不会出什么事吧？”

画面急速闪过，触不及防，桑仪猛地扔了画笔，惊魂不定。

学斋里闹哄哄的，只因为一条红色手绢。

秦袁当即气上心头，一掌劈在了那人的脑门上。

桑仪面无表情被卷入旋涡，还没缓过神，那道令她神思恍惚的身影出现了。

对方信步向书院走来，眼神一直盯着她，像是径直朝她走来，但靠近后，又毫不犹豫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男性，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黑色微卷长发，鼻梁高挺，眼窝深邃，棱角分明，关键是眼神中带着一种强势的侵略感，无形中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哟，你天天围着小眸眸，你忍不住来这手绢是她的？这上面的味道你总认得吧？香得很呢。”说话的男子还故意凑前去，猥琐地嗅了嗅。

桑仪回过神，拉下脸来。

那张脸，和她用辛眸画笔作画时，脑中出现的面容完全重合！

有人小声道：“顾妄，是他，他这么来我们学斋了？”

他真想骂他，却被秦袁抢了话：“你，收条手绢了不起？明天我就让她给我做十条。”

的确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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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清楚了，绝对是他！

眉眼五官，身量体型，完全一致，特别是他目光和神态中自带的侵略感，仿佛暗夜中的野兽，眸光所及全是杀机，比眼前人更具野性。

“你说什么？这真的是辛眸的？”秦袁攥着那方手绢，瞪大了眼睛。

双方扭打起来，桑仪只想逃离是非，结果刚一提步，又被秦袁拉住。

桑仪：？？他指的是她吗？

即使忐忑惊恐，她还是想一探究竟。

这是，顾妄却突然开口：“你喜欢蠢的？”

那人朝画学斋走来，极具攻击性的面容让她有些呼吸不稳。

桑仪搞不清楚，但奇怪之事接踵而来。

是他！

进入学斋，桑仪一直无精打采，秦袁突然窜出来，急切问道：“辛眸去哪儿了？”

悯，紧张慌乱，惶恐不安……

再次落笔，毫无意外，奇怪的画面又瞬间涌进了她的脑海，要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可能连笔都握不住。

提笔就会涌入脑海的莫名身影，和眼前此人别无二致。

“大白天能出什么事？”桑仪错身进了学斋。

“帮我拿着。”他把手绢塞到桑仪手里。

“也不怪辛美人仰慕，那可是丞相家的嫡子，身世显赫，也是奇了怪，他不是太子伴读吗？怎么也来太学了？他之前可从未来过太学。”

两名男同窗正扬声讨论着一名女子的私事，可下一句还没说出来，那条手绢就被人抢了去。

也许是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他步步靠近，周围同学皆停下动作，朝他望过来。

刚过去的男子也在看她。

“她可真敢啊，把手绢送到书学斋的顾妄桌上了，实在奔放。”

“你们不认识这条手绢吗？不就是我们学斋的大美人辛眸的。”

他虽然故意省略了主语，听起来偏偏又像是故意在强调主语，他想说是她给他送了手绢。

四目相对，她不知该作何神情，对方却微微勾唇，便撤了视线。

翌日，在神色嘈杂的书院门口，她一眼就在身着白色长袍的学生中，望见了那道格格不入的高挑身影。

桑仪想得入神，愣在路口不知所措，挡住了赶早课的同学，被人提醒，她才收回神，讪讪道歉。

“麻烦让让。”

忍住恐惧和头疼，在那些似真似幻的画面中，她看清了一张人脸！

再望过去，刚

顾妄，原来他叫顾妄，原来他就是顾妄。

-5-

疯子，桑仪转身就想走，并不想跟疯癫之人多语。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