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只手搭上了达达利亚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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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灵巧地，精准地夹起一团鱼糜，抬起筷身——

“……不要太过用力。来看我怎么做。”

“哎。”达达利亚一愣，随后笑道：“钟离先生，你不要躲。我会用筷子。”

他的五指不停地拨弄着那两只棍子，虎口无论如何都夹不住，食指一用力，中指那根就掉下去；中指保持不动，食指和拇指就不听使唤。这样的摆弄持续了一整个饭局，待到安东和冬妮娅都吃好离开了，达达利亚还在跟那两根棍子较劲——

“哈，真的假的。”达达利亚托起下巴，笑得有点无可奈何：“来璃月之前，我听闻您是千岩之主，契约之神，万事万物最讲求个真实与公平。却没想到如今的钟离先生，居然还会相信这种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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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的手向前一伸，正好错开了筷身。

深渊，而是对两根筷子感到绝望。

半晌，达达利亚摊开手，有点无奈地笑了：“——好吧，看来我的眼睛确实出了问题。那就麻烦先生您先喂我这一次了，等天暗一些，我会再去不卜庐抓点药来热敷一下。”

钟离不言，只把筷身抵到达达利亚的唇边。

“——唔！”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手艺，但青年仍然不喜欢轻易认输。

沉默片刻。

“喂，别那么丧气啊，把你们群玉阁炸了的敌人如今快瞎了，你这个璃月的岩王帝君不说出去买挂鞭放，也用不着那么严肃啊。”达达利亚含着那枚鱼眼，咂摸半天，吐到碗里：“——我自己都没觉得事情会糟到什么地步呢，你这么严肃，搞得我都跟着沉重起来了。”

钟离仍然举着筷子，皱起眉：“……我没有躲。”

钟离收拢筷子，轻轻将其置于碗沿儿之上。

钟离把筷子从对方的手上取下，食指中指夹紧其中一只筷子，另一只则置于虎口之处。

“璃月人讲求饮食，而坊间向来有以形补形一说。这鱼眼，似乎有明目之功效。也许对你的左眼，有一点好处吧……”

“我是岩神，但也同样，是个活得太久的璃月人。”钟离说着，夹起碗中另一只鱼目：“有些事，我也不过宁可信其有罢了。”

“呃，好了，我自己来就好……”达达利亚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大人了还让对方喂自己吃饭实在太没面子，他可是来自至冬的男人啊。

他吐出嘴里的鱼骨，稍稍一咂嘴：“咦，没我想象得那么难吃。而且还挺鲜美的……我以为会很腥呢。”

达达利亚捂住嘴。钟离收起筷子，看达达利亚皱着眉头把嘴巴里的东西嗦了又嗦——片刻，表情便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