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酌睁开眼，点点头，推开车门下车。

顾君酌最讨厌他屁话不说，让人“猜猜猜”的样子，没好气道：“有屁就放。”

顾君酌喝了口水：“嗯，看了几家公司。”

顾君酌登时炸了：“那你要我怎么办？是你们先把我赶出顾家的，现在又说我欠你们，要不要直接杀了我，剃肉还骨啊！”

顾锦城：“怎么不住中南樾的公寓，不就在你们学校对面？”

顾锦城：“我有个朋友，他公司最近在……”

红灯。

顾锦城笑了笑：“好吧，随时欢迎你改变主意。”

顾君酌：“免了，省的大家都恶心。正好提醒我了，等我约上房产局的号，通知你去过户。”

顾君酌轻笑一声，没说话。

顾君酌自嘲地笑了一声：“哈！顾家的公寓，我住不起。”

“从家搬出去那么久，一个电话也不打，我不找你，你就真打算顾家一刀两断？”

他以为他是孤家寡人，没想到还有人牵挂，顾君酌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顾锦城喊来服务员，示意把菜单递给顾君酌：“想吃什么。”

顾锦城没坚持。

顾君酌顿时气急：“顾锦城，你耍我？”

顾锦城看着他筋疲力尽的样子，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做的真的对吗。

顾锦城解开他顾君酌的安全带：“已经到了，走吧，去吃饭。”

他拨开顾君酌的头发，额上的伤口已经不大明显了，他摸了摸浅色的疤痕，几乎抑制不住亲上去的欲望。

顾君酌：“跟你有什么关系？”

服务员拿着平板录入他点的菜：“好的，请稍等。”

顾君酌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谁又触他霉头了。

倒计时结束，顾锦城重新发动车子，语气很平静：“你跟秦羽住一块儿？”

顾锦城：“不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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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酌泄了气：“我……”

下一秒，看着顾君酌闭上双眼的侧脸，他想：他没错，这是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宝贝前必经的磨难。

顾锦城停下车，解下安全带，俯过身来，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我不是说你欠我们什么，你当了我十六年的弟弟，我一直拿你当家人，这件事你以为我就好受吗。”

顾锦城：“给你了就不会再收回来，顾家不缺那一套。”

顾锦城放慢车速停了下来，看着不断变换的数字，食指轻轻敲着方向盘。

找个实习岗。一边锻炼，一边丰富简历。

顾锦城翻开菜单：“你不喜欢吃辣菜，那就这几个吧。”

顾锦城：“给了你，你就真对顾家没留恋了。”

顾锦城端起茶壶倒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找实习了？”

顾君酌放下筷子，端起茶水清清口。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青筋“咚咚”地跳。

顾君酌走到车前，敲了敲玻璃，车门发出“嘎达”一声，他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缓了缓，顾君酌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我的日记本呢？”

发现顾锦城二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下来。

顾锦城一直看着他，看他眼睛红了，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他没想过顾锦城会说那样一段话，还在顾家的时候，两人也不像寻常兄弟那样亲近。

顾君酌：知道了。

顾锦城：“想把所有东西都还回来？还的完么？别忘了，顾家养了你十六年。”

菜上齐了，两人慢慢地吃着，间或说几句话。

顾锦城放下手机，神色晦暗难明。

顾君酌拨开他的手，疲惫地靠在座椅上：“没有联系的必要，已经这样了，我再凑上去，只会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他吃了不少，不知道是今天的菜确实合他的胃口，还是顾锦城说的话让他心里面松快了不少。

几个公司看下来，眼睛有点犯酸，把几个心仪的公司做上标记，顾君酌抬抬手揉揉眼睛，站起来动动身体。

顾君酌摆摆手：“随便。”

顾锦城：“你跟秦羽住一块儿？”

倒了一杯水，发现已经快要六点，他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消息。

顾君酌打断他：“不用，我自己可以。”

顾锦城一言不发地放下手刹，开车上路。

顾君酌偏过头，把眼泪憋回去：“没有，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