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的。做人不能忘本,我们很恳切地叮嘱佣人们好好照顾叔叔的衣食起居,因为他已经没法照顾自己了。
不拉警戒线的区域是这样的,只要有人想,随时都可以进入。
如果足够好运,这个人渣alpha会被前来收垃圾的清洁工发现,把他拉出来,而他也早就失却了滋事的勇气和心思。
——周千澍和宋若锦,都比我更早发现那件事。我喜欢周难知。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多完蛋,一个连爱是什么都不明白的人,居然就这样栽在一个四处传播大爱的人的身上。
宋若锦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好,但是这个能力用来观察我,就让人不太舒服了。“少管闲事,你还不回学校吗?”
周难知猛地抽走了手,去和老板说了一句什么,过一会老板走过来,请这位alpha出店。alpha起身走了,嘴里不干不净,一个破oga装什么矜持啊,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到那个时候,周难知应该早就安全地乘坐公交回到学校了。
下班时间,周难知推门出店,四处环顾,怕那个alpha会跟上来。他的担心多余了,那个alpha在附近小巷子的垃圾桶里躺着,一时半会醒不来。
我对此毫不知情,直到我亲眼目睹,周难知第一次主动把自己的号码递给一个女alpha。
“啊,不要误会。”他看了一眼我的神色,笑着补充,“你身上没有oga的信息素味道。我只是看你最近总不回家,所以问问。”
周难知工作的时候很认真,他不在意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在望着他,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打工,筹钱,给重病的父亲进行治疗,这是他这个阶段的唯一目标。他把电话给了那个女alpha,但是他们什么发展都不会有,因为他没有闲情逸致谈恋爱,那对他的家庭现状来说太奢侈了。
有个alpha给他递过三次电话,他都收下了,但没有后续动作,还是继续系着围裙端上蛋糕,神色平静,就好像没有这么一回事。那个alpha长相不算差,大概以前从来没被人这么无视过,有点忍受不了,伸手去抓住他的手。
还可以再撑半年多,或者乐观一点,给他加大剂量,再活一年也不是不可以。宋若锦遗憾地叹一口气,这么快,好舍不得啊。
要么就是他不愿意表现出来。台下的人都和他非亲非故,他不肯把自己的愁容给这些人看。
alpha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人也是一个alpha。年轻,高大,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跟上来,正如他在高中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把电闸掰下去一样。
叔叔瘦骨嶙峋,一见到我和宋若锦,就急着要坐起来。我俩一人一边将他摁下去,躺着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
如果不是资料上写得分明,我也不相信,周难知的爸爸就在几天前查出了重病,医疗费无比昂贵,不是他的家庭所能承担得起的。
过了几天,周难知开始去打工。甜品店里的顾客大多是年轻男女,不乏写下电话号码夹在点餐单里递给他的。他折叠好,等下班时一并带走。
我让家庭医生给叔叔又换了一种药,他对原来的药已经有抗药性了。宋若锦修剪着盆栽的树枝,哥,叔叔的身体还好吗?
只是饮料不小心洒到对方身上了,人家都不介意,周难知却很抱歉。容貌清秀的女生撑着脑袋看了他一会,笑意浅浅,“那这样,你把电话给我,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怎么赔罪。”
我平复了一下气息,把垃圾桶的桶盖放回原位。我不知道我忽如其来的暴怒是缘何而起,但当我看到这个人渣被我揍得只剩一丝出气时,心里的确好受了不少。
他耸耸肩,“回了回了,哥你怎么对我总是那么凶?你这样会谈不到恋爱的。”
我去了周难知的学校,周年演出,他是压轴的节目,最亮眼的那一个。人群把焦点全放在他身上了,甚至是屏着呼吸,害怕自己会影响他的瞩目。演出结束,他鞠躬谢幕,第一排的好几个人冲上前给他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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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看得出来,她要的不是赔罪。可是周难知还是在便利贴上写下一串数字,递到女生的手里。
最终叔叔还是没说出话,我去厨房让佣人给他煲好汤药送上去,宋若锦歪了歪头,哥,你最近有在交往的oga吗?
这很奇怪,他分明对陌生人的病痛与不幸都那么关切,可躺在医院里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不可能没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