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颤抖地触碰着她,朝辞啼唇绷平,立马将人抱了起来,“我…带你去找大夫。”
“性命…”倏尔一静,他不由分说地往外走,行色有所急乱。
躺在床上的花无凝也蜷缩着身子,合着双眸,呼吸声都是乱的。
捂着摔疼的手臂,她站在床边,蹲下去,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按钮。
“大人这抹血是…刚刚有人躺在这里?”李大夫瞧着遗留在床上的血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她轻咬丹唇,秀眉杂糅成一团。
捡起来一瞧,是一枚金签,做工精细,绝美华贵,非是凡间之物,而是出自皇宫。
“啊!”
若非床上有一抹嫣红的血迹,怕是谁也不知这上面躺过一个人。
说话之间,染上了一丝他都未有察觉的心慌与害怕。
“你别逼我。”朝辞啼贴在花无凝的小腹上,爱抚着。
推开暗门,她警觉而看向屋内四周,从怀中摸出一块金签,将其扔的远远的,这才钻进暗道。
“唐允维。”
“你…你怎么样?”
李大夫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等朝辞啼走了良久,他方才动身离去。
“疼,别动。”刚一走动,花无凝便紧抓住朝辞啼的衣襟,轻微地晃动着头,痛苦之色不言而喻。
停下脚步,她喘息几许,腹部传来的痛楚远超于手臂摔伤之痛。
“大人…我看谁?”李大夫上气不接下气,瞅着这间房。
心知朝辞啼绝非等闲之辈,若他没被自己所扔的金签转移视线,那么他便会搜寻客栈,暗道被发现是迟早之事,她可不能被发现。
“哐”的一声门被打开,急促的步屧音远去。
“小产之痛非比寻常。”李大夫脑瓜子一转也知道刚刚躺着是谁了,“若是不能尽快处理,怕是性命堪忧。”
朝辞啼瞳孔紧缩,他三两步跑到花无凝身前蹲着,“花无凝?”
出人意料的是,朝辞啼却也是被花无凝推开了。
“你这个疯子!”花无凝手腕处收紧的手掌仿若此刻也捏住了她的心脏,不留余地,刺痛之感让她徒生出一抹惊慌。
不用多时,这家客栈就被团团锦衣卫围住了,灯火跃动。
“疼…”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痛呼。
轻轻一摁,地上便出现一道暗门的裂缝。
丹青不是说假孕药十日后才会药效消失,副作用也该是十日后才出现,今日不过第九日。
沉闷的之气萦绕,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的暗道中,花无凝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走。
不自觉地抚上琵琶骨处,喉结滑动。
“你给我滚开!”连片颤栗升起,花无凝双手撑在朝辞啼的胸膛上,猛得将其推开。
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过了。”朝辞啼另外一只手环上花无凝的腰身,他神情既眷恋又阴狠,“只要我说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你看看你的陛下会不会帮你!”
良久后,跫音靠近,朝辞啼抓着李大夫走进来时,便是如此安宁。
“叮当”
阴云铺满夜空,不见光亮,层层堆叠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手捂着腹部,蜷缩起身体,细碎的痛吟泄出。
松开抓人之手,朝辞啼在房内转悠,他见窗户四闭,便推开了窗户。
咔哒轻响后,屋内安静的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地上的花无凝面色有一瞬空白,而后逐渐变得惨白,蛾眉蹙起。
他不敢动了,却又急忙转身将人放在了床上,“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花无凝…”呢喃唤音飘在黑夜中,却未有人回应。
“大夫,孕者摔倒见血是不是很痛。”朝辞啼盯着那处血,声音都发紧了。
不过一霎,她又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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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喉咙挤出他的名字,朝辞啼攥着金签,带着袭人的煞气走了出去。
无措与后怕又一刻侵袭而来,他又像是回到了三个月前,醒来得知她坠崖的那一瞬间。
眸色瞬而阴沉,狂风暴雨在他眼中肆掠,汇聚成浓厚阴冷的墨色沉潭,溺亡生者。
可她却因为使了太大的力气,整个人极速往后退,脚下踩到了裙摆,刹那间,身形不稳地她摔到在了地上,砸出了沉闷的声响。
清脆的碰撞声传入耳中,朝辞啼低头看着被自己踹飞的东西。
待听不见声音,花无凝张开嘴换出气息,她收敛了痛吟,从床上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