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还行的意思，”裴陆行看向她，“问这个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裴陆行忽然转过身，对裴千语说：“你不必道歉。”

他语调平淡地和她聊着。

话题围绕那些藏品翻来覆去。

虽然她已经没再问。

她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说。

“不那么贵是多贵？”

“可以。”

“嗯。”

最先发现谢灵不见的人是谢灵的那些狐朋狗友，因为看到停在室内用于收藏展览的车时，下意识要艳羡地夸赞“谢灵你家连这个都有你也太厉害了吧”，然后发现主人公竟然不在。

她叫什么来着？

直到空旷的视野化作封闭的廊道尽头，她才回过神。

谢灵眉心微微一皱，刚要说什么。

有人在查监控，有人在大声呼唤。

室内感应器检测到人后会自动开启防盗系统，门在特定时间后会自动闭合。

然而那样的话，那样的姿态，仿佛另一种含义的偏袒与维护。

“只要你想。”

谢灵想了想，说了一个数字。

然后收藏室的门合上，发出咔哒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

然后是别墅里的阿姨，再然后大人们也都知道了。

“……收藏室。”

他说：“我把裴千语落下了，我去看看她。”

谢灵微微一怔，然后抬起眼，看向他。

谢灵静默片刻，说：“就，你妹妹。”

她回过头，裴陆行离她不近不远，似乎就这样跟了一路。

他给出答案。

“这不是应该的么？”

裴陆行注意到谢叔叔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浸湿，也注意到宋蕴红着的眼眶。

谢灵追问。

裴陆行从只言片语中得知，收藏室并没有谢灵说得那么简单，它采用了双防盗系统，一套在藏品身上，另一套则是全屋防盗系统。

谢灵唇边的话忽地散去，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收紧。

她垂下眼睫，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去。

谢远山摆着手，说：“不是你们的错，是小灵自己忘记密码了，你们不用道歉。”

“……”

忽然。

“还行。”

裴陆行被父母拉到了谢远山面前，他们满脸歉疚地同谢远山说着什么。

而他已经转起身，朝外走去。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下意识抬了一下手，可他已经走出一段，没有停下等她的意思，于是她又放了下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抖。

等下。

“你不是也可以做我的哥哥。”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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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能对我好一……

裴陆行说。

裴陆行沉默几秒，没看出来哪里不贵。

于是她偏过视线，不再看他，退回到安全的界限，说：“我随便说的。”

她偏过视线，若无其事地推开了面前的暗门。

“还行是什么意思？”

“……”

“你想让我做你哥哥？”

“……”

“要去哪里？”

裴千语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谢灵想说“是”，可一个人的勇气有限，她的勇气已经用在了上一句话里，到这一句时，她已经没有那么多勇气与冲动。

所有人都在找谢灵。

裴陆行随口道。

有一些裴陆行见过，有一些没有。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谢灵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介绍那些藏品。

裴陆行微微挑起眉，问：“收藏室这么轻易就能进去？”

谢灵偏过头，没看他，也没回答这个问题。

谢灵停了下来，看着他，问：“她和你关系很好吗？”

“那——”

裴陆行的语调很慢，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她忽然问：“是不是哥哥都会比较关照妹妹？”

直到裴陆行在某一刻想起，想起他为了去找裴千语，将谢灵落在了小收藏室。

这时，管家拿着电话走过来，和谢远山说着什么。

她抬起眼，望着他，“你不是比我大一岁吗？”

她走进去，“因为这是小收藏室，放一些不那么贵的藏品。”

——因为她没在怪你。

裴千语不在，不知道是走得慢还是根本没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