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铁牛嘴咧的老大。
抬头一看,田边儿上跑过来一个壮汉,袒胸露腹的,卷着裤脚管子,光着俩大脚丫:“你干啥给俺家麦子按到一颗!”
“老人家,我刚来京城没多久,老家陇西金城县的,以后就长住在长安了。”我连忙还礼。
“放屁,一亩地三石的产量,放了整个大唐也是排的上号的,你这书生别不懂瞎掰掰!”铁牛差点儿就没啐我一脸。
这边儿有人用粗瓷大碗给我递了碗水,我一口喝完,才意气风发的说道:“按我说的那些种,我保证亩产增加两成!”
“这位大哥,俺是看看这麦子的抗伏倒能力咋样,不是故意弄坏庄家。”我也站起身,拍拍手对大汉说道。
“不敢!不敢!”老头忙拉着我不让我施礼:“您是有学问的人,折杀老汉了。”
kao,咱别的那是装的,可种地还真懂!
经泛黄了,但光看结的这穗子,亩产能有个300斤也就是个头了。
“年景好一亩能收三石麦子呢!”大汉洋洋得意。
又给一株麦子按倒再扶起来,结果麦子一下又矮半截,这抗伏倒能力也差,再给田里的土捏了一撮放手心上看看,嗯,肥给的也不够,就这还天字号田呢,放了后世我手里,直接就铲干净的下场,咱丢不起这个人!
“这位大哥,您消消气儿!”算了,跟他解释不清楚,咱直奔主题去吧:“你这麦子一亩能收多少?”
“尽说胡话!”坐我边儿上的老关头儿(跟我行礼的那个老汉)瞪了铁牛一眼:“李相公是有学问的人,肯定要做大官儿的,咱这几百亩地还不在人家眼睛里!”
实在人,都是实在人,三句两句聊开了就好,都是庄子上的人,我心里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人了。
“其实买了这庄子的就是我家少爷呢!”双儿看我一脸尴尬,笑了。
“啥有学问的,其实我以前也是种地的!要不饿着肚子可做不了学问!”我呵呵笑道,硬是给老汉施了一个礼。
其实我还真在乎这几百亩地,我自己的啊,这感觉跟种别人的地差多了!
看着一边儿目瞪口呆的众人,就连双儿都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咱心里那叫个爽,说我不懂,小样儿,知道厉害了吧。
我摇摇头,还没等说话,大汉急了:“你摇头干啥,这庄里上下,谁不知道俺铁牛从不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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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从时节、水利、培土、施肥、防虫讲到分苗,中耕、深管直到说的口干舌燥才停下来。
“呔!干啥的!”猛不丁有人咋呼。
“这是真的?”老关头儿也老眼瞪老大。
“啥抗伏倒能力?你不按它,它怎么会倒!”大汉明显不懂我这专业术语。
“这位小哥儿,看着面生,不是附近庄子上的人吧!”一个年纪大的老人一脚给铁牛踹了一边儿去,冲我拱手。
咱说的都是大实话,种地的都懂,要是听不懂,他就不是个种地的。
我跟铁牛这儿较真呢,旁边围上来更多田里忙的农民,听着我讲,人一多我更来劲,又像是回到当年在农村田头上给人讲课的感觉。
“要不是庄主犯了事儿,肯定留李相公在庄子上多住些日子,可惜,这庄子再过两个月就换主人了,也不知道这个新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铁牛蹲了我边儿上感叹:“要是能像李相公这样的就好了。”
“不是,我不是说你编瞎话,我是说这产量也太低了!”
双儿也一边儿拉我,那意思估计也觉得我在不懂装懂。
也不理会双儿,咱拉了大汉就指着这田说上了,这水走的不对,应该这样走,能灌更多麦子,这肥也没跟上,啥时候要给啥时候的肥,这麦子种的也不合适,株距太小,影响发育,等等等等,一路说完咱都不带打磕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