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荃被她打断了思路，暂且忘了周源。周倾说起了刚刚在外面看见汪厂长的事，“你知道他找你想说什么吗？”

“有点道理。”苏荃在心里把周倾的话过了一遍，如果老汪本身就有债务问题，那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她应该再调整一下对他的处理办法。

周倾点了点头。

“你最近和徐成阳走得很近？”

苏荃说：“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这么揣测别人？”苏荃眼里倒有些笑容。

“算是吧。”周倾闷着头，又吃了一颗蓝莓然后坦白到底了，“我考虑和他多相处

“你看他的车多少年没换，身上没有奢侈品，既没在城里买新房，又没在村里盖大别墅，拼命捞钱，他的钱去哪了？”心志不坚定的普通人，就算自己不想学坏，坏人也会带着陷阱来找他。

她等外面的声音没了才出来，问张秘书：“苏总在会客吗？”

老汪带她去供应商那里的时候，打牌就玩了钱的，还玩很大。他做厂长这么多年，文化水平又不高，同村的无业游民以此为生，怎么可能不给他挖坑。

周倾把授权书签了，把蓝莓放桌上，“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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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90的可能。”周倾下了判断，又说：“如此一来，我还得查查小叔有没有在外面赌。”这俩人经常混在一起。

“在徐成阳家。”周倾坦白道：“我等会就去接他，嗯，我们可能要吃过晚饭再回家了。”

苏荃看着周倾，真是傻孩子，“你要明白，很多人走到今天不是靠能力，是我选择他，让他坐上去那个位置。”借着东风扶摇直上的人，东风没了自然要摔下来。

“突然换管理，客户那边会不会不好交代？”

苏荃看着桌上的水果盒，挺精致，这肯定不是周倾这个大神经的人能干出来的，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比自己职级低的人低头哈腰，还真是心酸。

管理企业么，水至清则无鱼，苏荃允许人有自己的私心，但是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还作践她女儿，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没有。”张秘书淡定地道，好像刚刚的事情不存在，“我就不打电话了，你直接进去吧。”

周倾不同情他，顶多不落井下石。所以此刻，她站在消防通道里，捡了颗蓝莓丢进嘴里。

苏荃果然在办公室里，听见开门抬起了头，“周末怎么没和源源出去玩，还来我这？”

“好，谢谢。”

周倾跟老汪吃的两次饭，按照他的生活作风，大致能推断出一些内容来：“汪厂长爱打牌，他应该在外面欠了赌债。”

“妈，吃蓝莓。”周倾想起了梁淙在北京和她说的话，她能成功也不是因为能力，而是背景。

“你还没告诉我，把源源带哪去了？”

苏荃把老汪从厂长的位置上拽下来，降了他的职。几个业务部门也全都收回，让总厂的人去接管。

“无论说什么，我都没有义务听。”苏荃关掉了电脑，抽出时间和周倾说话：“我对他足够宽容，这些年他在一分厂捞太多了，我既没解雇他也没把他送进去，只是让他把钱还回来而已。”

但是苏荃让周倾只管好自己公司的事，能想到这一层已经算通透，但她处事还是太年轻。

“那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周倾说：“这是基于常理的推断，跟人相处久了，什么样的习性还是知道的。”

“你把源源带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