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以璇自觉失礼，把小的那只夹到自己餐盘中，赔罪道：“抱歉，是我欠妥，杜老师能不能原谅我一下？”

何欢低头闷笑，看杜禾敏苦瓜脸，又有点于心不忍。

杜禾敏约她来食堂这几回，也没叫上林慧颜。

杜禾敏在何欢办公室嗑掉的半袋儿瓜子是何欢从五班学生那儿收缴的，要是在她的课上……

杜禾敏实名佩服，“你一幅画的售价大概在什么区间，能说吗？能就能，不能就不能，我绝不是……”

等林慧颜的那点儿时间里，楼以璇争分夺秒把左手边的桌椅都擦了擦，脏纸巾压在餐盘下。

“倒也不必。我不跟小孩抢吃的。”

然而她那该死的嘴，“死”不了一分钟：“楼楼，你说要跟我讲你赚钱的路子。你快讲。”

久不出声的林慧颜答疑解惑道：“大约1：45，1万澳元约等于45万人民币。”

“必须的。”

“何老师我跟你说，我这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吃的，要他们下回敢在我的课上嗑瓜子，我就多去买它个三斤五斤来，让那几名学生到我办公室一颗不剩地给我嗑完才准走，非把他们嗑到哭不可。除非……”

而杜禾敏顶弄舌尖，天马行空地脑补着剧情。

彩虹屁张口就来：“我就说眼镜框封印了我们林大主任的美貌吧？看看，多漂亮的眼……”

“那你可大错特错了。”

“那不能算啊！那是你从皮孩子们手里缴获上来的战利品。就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有去无回’，好长长记性，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在课上吃东西、玩儿东西。谁问你要，你让他来找我，我再帮你教训他一顿。”

“我以为她跟李主任约定成俗，午饭都会同进同出来着。”

“……”杜禾敏收话收得急，咬到舌头，放下筷子。

“是吗？那我桌上的瓜子……”

打好饭菜即将落座，眼尖的杜禾敏才看见门口只身一人的林慧颜。

“澳、元？”

筷子没入口，都还是干净的。

杜禾敏挤眉弄眼，示意她往某个打菜窗口看：“林老师一个人来的，你咋没邀一下……”

话还没说完呢，对面的人就站起来了。

“什么岔子？”楼以璇擦桌子的手停了下来。

她有时也自我检讨地想，自己哪天会不会死于话痨。

“少则千，多则万。”

“楼老师说的货币单位，是澳元吧？”何欢插了句。

“没毕业就能凭自己的本事挣钱，楼楼，我都自惭形秽了。”

楼以璇把杜禾敏怂恿她打的那只鸡腿夹给她，“这只鸡腿太大了，我怕我吃不下。”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皆未发现落在她们身后百米远的林慧颜。

杜禾敏右看何欢，前看楼以璇，“我又孤陋寡闻了，澳元跟人民币的汇率是多少？比人民币值钱是不是？”

“我面子这么大啊。”

楼以璇不扭捏、不避讳，讲得坦坦荡荡，“我在签约海帆前的收入都来源于这个。”

课堂之外，杜禾敏对林慧颜万事都“嗯”的交流司空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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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师，吃鸡腿。”

杜禾敏纠正她的错误思路，“林老师神出鬼没，没有固定搭伙吃饭的人，吃饭时间也没个规律……”

杜禾敏眯着眼笑，憨憨的：“除非何老师来帮他们说情。”

“林老师！”

第一周在食堂遇见那回，李主任就是跟林慧颜坐一桌，跟她们隔得挺远。

没送出去，不如我这盒也投喂给杜老师？”何欢逗她。

“……是。”楼以璇的马虎没打过去。

被喊的人点头回应。

“……能，我原谅你了。”杜禾敏哭笑不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到落座的林慧颜，脱口而出：“林老师今天戴隐形眼镜了？”

她留了个心眼，没咋咋呼呼地邀林慧颜过来跟她们一块儿坐，问楼以璇：“楼楼，你刚去给林老师送饼，没出岔子吧？”

建议道：“吃两只够呛。杜老师盘里的这只要小一些，楼老师你跟她换吧。”

“嗯。”

“卖画。”

她能听的，林老师、何老师应该也能听。毕竟楼以璇送的是三份礼。

何欢好奇问：“除非什么？”

楼以璇远远朝林慧颜挥手，声音清甜，“我们在这边，等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