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颤抖着伸手去够床头柜的电话，指尖碰到听筒时差点摔在地上。

她只能死死按住胃部，指甲隔着睡衣都陷进了皮肉里。

张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冰凉的手抚上乔汐的额头，触手一片湿冷。

乔汐模糊地想着要喝口水，可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最终还是在疼痛中昏睡过去。

季宴川系领带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侧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乔汐身上。

季宴川挂断电话，动作利落地从床上起身。

乔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内心涌上的无边寒冷。

凌晨三点，一阵尖锐的绞痛将乔汐生生疼醒。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慌乱。

乔汐终于放任自己崩溃，眼泪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枕套。

“那我呢？季宴川，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乔汐实在是太疼了，她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乔汐突然笑了，那笑声在雨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季宴川已经穿戴整齐，他站在门口，西装笔挺，仿佛刚才那个在床上粗暴对待她的男人只是幻觉。

此刻正好“轰隆”一声滑过一声雷响，窗外的闪电照亮了他半边脸。

乔汐蜷缩在床上，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

但是此刻她的胃里翻江倒海，未消化的酒精像一团火在灼烧，喉咙干渴地发疼。

明明她不想留在这里的……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必须结束这段婚姻。

此刻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她惨白的脸上，唇色褪得几乎透明。

季宴川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的紧张，“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她吗？”

乔汐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否则迟早会被季宴川和姜小小彻底摧毁。

“季总，您离开后姜小姐的状态就不太对劲，晚上的时候脸色越来越白，刚才突然心绞痛”

“怎么回事？”

张妈快速的推开卧室的门，啪地打开了卧室的灯。

暖黄的光线下，乔汐的模样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他深深地看了乔汐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读不懂。

苏秘书的声音里满是惶恐，“医生说她这次发作很严重”

卧室内漆黑一片，乔汐关上了所有的灯。

她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脸，试图洗去季宴川留下的所有痕迹。

他最终只丢下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她可能会死。”

“太太！”

乔汐昏昏沉沉地陷在被子里，窗外雨声淅沥，她准备强迫自己睡着。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点拍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针尖敲打着玻璃。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像一缕随时会断的蛛丝，“我好难受”

“张妈你上来一趟”

“我们之间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她猛地蜷缩起身子，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小腹，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你要去找她。”

乔汐听见他急促的脚步声下楼，然后是熟悉的汽车启动的声音，发动机轰鸣，轮胎碾过湿漉漉的地面渐行渐远。

乔汐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冷汗把额发都打湿了，黏在青白的脸颊上。

。

他看都没看乔汐一眼，径直走向衣帽间，迅速换上西装。

“您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高医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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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汐擦去眼泪，缓缓的起身走向浴室。

不到1分钟，楼梯走廊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镜子里的女人眼睛红肿，嘴唇因为刚才粗暴的亲吻而微微肿胀，脖子上还有明显的红痕。

季宴川简短地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那轮廓分明如刀刻般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