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斯是他们意志的代表，但是当李斯背弃了他们的意志以后，李斯就不再是了。

赵泗笑了一下看向李斯开口说道：“群臣各执一词，孤也难以区分，李相你觉得开放学室，是好还是坏？”

“开放学室，吏倒是够了，就怕反而还不如之前呢……”

他终究不是始皇帝，若不然，今日的朝堂不会乱成这样。

赵泗皱了皱眉毛，看向芫恭……心中思索自己出现的问题在哪里。

“肃静！”

律法推行必自关中而起。

“那李相认为这学室该不该开放？”赵泗开口问道。

上层人物他已经全部搞定了，甚至连法吏的带头大哥都宣布投诚了，本来是打算在李斯这个带头大哥背叛的情况下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可是很显然……

“吏治于法，民用于秦！赏功罚恶，这是天理！”

季成得传，带甲入侧，宫内皆止。

关中老秦人的群体在这一刻展现出来了惊人的战斗力，一边喷百家，一边喷内史腾，一边喷关外六国之人。

果然，李斯笑着站了出来。

精锐重军必出于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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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们还不是什么政党，只是一个泛意识群体，这个群体包括老秦人，关中法吏，法家弟子。

“殿下！臣有话说！”

“此口，绝不可开！”芫恭直直站定身子，看向李斯，看向赵泗。

朝堂之上，霎时间乱的和菜市场一般，群臣激愤之下，甚至险有人打算动手。

赵泗皱了皱眉头，心道这货遇事果然就怂了，今天关中老秦人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太满，又能打，又占理，李斯这说话就变得艺术了起来。

赵泗沉声开口，朝堂之上尚有争吵之音，情绪上头的时候，会自发屏蔽外界声音。

待群臣站定以后，赵泗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看向李斯眨了眨眼睛。

赵泗指了指为首的芫恭等人，几人赶忙告罪。

其表现出来的就是对秦法的敬畏和贯彻以及对政令服从，而因为他们高度的服从性，秦国办到了很多原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资源统合和调集的速度更是吊打六国，因此才能够一统天下。

声音又轻了许多，但仍有窃窃私语之人。

“或可为之……”李斯笑着开口。

李斯眯起来了眼睛神情有些凝重，赵泗也皱了皱眉头。

芫恭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李斯。

芫恭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起身。

“行了，罚俸一年，削爵一级……”赵泗摆了摆手。

学室……法吏以及关中老秦人的根本。

只见李斯微微摇了摇头……

“治你的罪？治你什么罪？咆哮朝堂是什么罪？大不敬？”赵泗被芫恭这下子给逗乐了。

大秦一统天下期间，关中老秦人几乎家家出丁……以一国而战六国，可想而知关中的老秦人背负了什么。

就连很多比较重要的地方也是直接把老秦人迁移过去的……

可是随着始皇帝一统天下以后，因为种种原因，关中老秦人越来越受倚重。

赵泗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案几。

“请治臣罪，削臣爵，以慑群臣！”芫恭俯身开口认罪。

毕竟，赵泗只是监国……

一经涉及，就掀起了轩然大波，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芫恭这才起身谢赵泗宽仁。

学室弟子必出于法吏之家。

又看了一眼扶苏，扶苏也叹了一口气。

当然，说到底或许还是对赵泗缺少了真正的敬畏之心。

他们这个群体是无所谓什么党派的……他们只是一个空泛的意识。

同样，关中是大秦吏治最清明的地方，和关外简直是两个世界，关中也是整个大秦的粮食供应区……

“要说好坏，一时间之内恐怕难以说清楚，凡事皆有利弊，但就现在而言，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吏不够用。”李斯开口说道。

很显然，他是给赵泗面子，也愿意低头，但不承认自己说错了。

“肃静！”

“执金吾何在！”赵泗眼睛眯了眯。

赵泗刚想开口帮李斯确定一下事实，让李斯把这件事定性，却不料刚刚输出了半天的芫恭忽然重新起身。

“吏不够用？不够用也好过用一帮滥竽充数之人！”

“满朝公卿，朝堂之上，吵吵闹闹，犹如泼妇，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