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净，柔和，令他忍不住收拢五指。

他赶忙把她放下，自帐篷内探出头。

孤寂，单薄，显得有点可怜。

而后见她不满地蹙起眉眼。

好在他检查一番，她处理得没什么问题，甚至还为自己正了骨。

……

少女难得乖顺地靠在他怀中，纤细小腿自他手臂上垂下。

这不，见他刚离她远了些，就迫不及待地滚过来，占他的便宜。

他垂眸沉思，而后抬手抚上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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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厢内，浓重的药油味盖过了少女身上的清淡馨香，月华照出蜷缩成一团的圆影。

慕昭心跳一滞，迅速收回手去，端出一副八风不动的神情，忽然觉得这轿厢里莫名有点热。

他迈开长腿，行至她身边，见她眼睫微微翕动着，似乎睡得不大安稳。

不烫，甚至还有些凉。

在慕昭的构想里，两人应该就这般相安无事地睡到晨光熹微，而后他再把她悄无声息地放回马车。

可她这……

慕昭不满地蹙起眉。

慕昭认命地闭了眼。

他垂眸，拎起被子一角，颇有耐心地把被褥一点一点抽出来。

他此刻不知多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拎走，可他又怕他动作太大，惊醒了她。

因着她肤白之故，指腹压过之处便会留一抹红痕，再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成一道粉，终至消失不见。

……算了。

她如今呼吸绵长，眉眼恬淡，俨然要比在马车内睡得安稳很多。

他和衣躺回月思朝身边，颇为好心地为她盖上被褥，而后缩至帐篷边缘，试图离她最远。

白袜未褪，露出纤细、略有些红肿的脚踝。

慕昭悄无声息地掀起车帘，如银的月光跟着洒进来。

他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她究竟会干出多少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仅此一回，以后他绝不会这么好心了。他想。

更没法同自己交待。

这样他怎么抱她回帐篷？

但他发誓这绝对是他容忍她的最后一次。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她其实是在假寐，方才做的事她悉数知晓，且正中其下怀。

反正她这样对他也不是头一回了。

慕昭整个人都僵硬了。

但比起温度，更令他难以忽略的，是手心的触感。

不过他显然没什么抱姑娘的经验，进帐篷时，还是令她的白袜蹭到了帐布，发出一道明显的布料摩擦声。

梦游“是你自己梦游到我帐中的。”……

其实这声音并不大，只是在寂静的树林和着夜风一同扩散开来。

很软。

好在她并没有苏醒，只是用精致小巧的下巴压住被褥，把自己裹得更像茧了些。

其实对于月思朝而言，比在马车上睡一夜还要难捱的日子她不是没有经历过。

抚过踝骨凸起之处时，喉结跟着上下一滚。

若是随便什么野兽或者歹人进去，把她挟持了，他也没法同月府交待。

他在外征战，对这样的伤势并不陌生，想着她笨的要命，身子又柔弱，万一处理得不妥，日后再落下什么病根，便屈起单膝，跪落在她身前，抬手握了上去，细细摩挲。

没了保暖的褥子，她蜷得更厉害了些。

慕昭半阖着眸，收回手，拿出帕子仔细擦了番，而后把帕子随手丢在小几上，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一定是她平日里不注意保养身子，太虚弱了。

反正将士们都已睡下，要不……

不似饱经风霜的粗粝，也不似金钱娇养出来的粉腻，若非要形容，便是天然的、沾染着晨露的花瓣。

正在慕昭将要睡着时，忽觉得身侧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近他，还未来得及瞧一眼，一只鲜活的大腿便搭上了他的腰腹处，紧接着，纤细的手臂攀上他的右肩。

若再有下次，定给她毫不犹豫地丢出去。

如此，他既做了好人，也不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足踝上的药油染至他手上，他短暂拥有了和她相同的气味。

慕昭莫名觉得自己像一个变态的痴汉。

冷个屁。

更何况马车也不够安全。

夜色愈深。

四下安宁。

是冻病了吗？

慕昭凝着近在咫尺的白皙脸庞，试图从其中窥探出什么破绽，可

……届时还如何解释得清？

那她脸怎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