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神。”

面前是碧绿的花圃，细密的叶子在烈阳下翠得快滴出水，苏莉鼻尖落了滴汗，砸在地面。

教官小跑过来在两人面前立定，询问褚红云：“她练得怎么样？”

苏莉挺直腰板右转。

褚红云瞧见苏莉微动的腮帮，朝教官敬礼道：“报告。”

站在台上空白的那两秒钟，是褚红云站起来，摇曳旋转着到她的身边，捡起那柄弃在脚边的火把，双手递予。

她并不习惯在聚光灯下的感觉，被聚焦的时间一长，她会焦虑到咬舌头。

她精力集中时学东西很快，在有意识的练习下，正步便走得有模有样的。

入眼是密密麻麻的面孔。

“我建议您让她换个方向。”

头发被梳在军帽里，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被汗水打湿的碎发粘在上面，蜿蜒细腻。

话毕，他扭过头来看着苏莉，狐疑道：“还社恐啊？”

苏莉抿唇，重做回刚才的动作，顺势抬高手肘。

教官于是板着面孔：“请出列。”

“说！”

苏莉在褚红云后面，看着她回跑时纤细劲拔的背影。

苏莉：“……”

教官看了眼身后，朝他们喊道：“原地练习动作！”

什么也没想，脑袋一片空白，所以不知道对还是错。

同伴们拥在她身侧身后，昂首盼着她把火把举起，但她紧张到忘动作，人站起来，火把却还在地上。

……

动作太轻，苏莉没忍住，用手挠了挠。

高一的那次文艺汇演，苏莉第一次以主角的身份表演，却在舞台上跳错了独挑大梁的动作。

面前没有任何遮挡物，台下人潮如织，她大脑一片空白，就那么呆呆地站着。

还是褚红云。

褚红云伸手，中指像蜻蜓点水那样轻碰苏莉的肘尖，示意她抬高。

但只要教官抽查，总会犯同手同脚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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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步，敬礼，立定。一气呵成。

教官停下时学生也会停下，所有人的眼睛就落在苏莉身上。

“这声儿就不像个腼腆的！”教官笑道，“行吧，向右转！”

“两人归队，跑步走！”

褚红云好笑：“那块不是死肉吗。”

“报告，我觉得过关。”

直到转身后，苏莉看见教官在不远处点头。

队伍。

“立正！”教官拧眉。

苏莉敬个礼，抿唇：“我虽然不苟言笑，但确实生性腼腆。”

苏莉扭身，没有做立正稍息动作。

褚红云老神在在看着她，微笑：“你不学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