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珈离开之前就担忧着秋收出岔子,这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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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前两件事情那般凑巧时,她就猜到这事儿跟上头脱不了干系,却也没想到竟会是朝廷直接下的命令。户部如今可是跟严家一个鼻孔出气,这么一看这粮号怎么回事不就明摆着了吗?这是有人要变着法儿地接茬吸沙湾粮商们的血啊!
“朝廷下的?”
“如何?”陆珈拉着秋娘坐下。
“官府怎么突然提税?”
“正是!”
“就连我们这些不大不小的也不好过,刘大当家的鸿泰号上个月收支刚刚拉平,咱们铺子才开始经营,没有自己的老主顾,也是有一单没一单的。”
陆珈听得眉头越皱越紧,突然提高两成税就够让人咂舌,又天降一个不知来历的大粮号,这怎么听起来处处透着猫腻呢?
“我就说吧,我姐这么细心,肯定能猜出来。”谢谊望着秋娘,哼了一声。
“至于李叔李婶他们,上个月因为李奶奶过世了,收拾老人上山后,反正也没有撂不下的行当,看李常要跟我们入京,便也跟着一道来……”
“你以为仅仅只是提高赋税么?”这时是谢谊按捺不住接起话头了,他咬着牙道:“就在提税通告下来不久,码头上突然又新开了间大粮号,不知东家是何方神圣,从来不曾露面,但这间粮号一开起来,顿时把关张了的那些小粮号全都收了过去!
“这粮号开起来后,南来北往的货船除了那些多年稳定合作的粮号,其余倒几乎都往那儿去了。
她凝眉道:“那刘大当家和李叔他们进京又是为何?”
“并不是潭州知府的主意,通告上盖的却是户部的印戳。”
“听她有这个念头,我也劝母亲把铺子开到京城,反正你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这么说来,他们早前吸空百姓还不够,如今竟直接把手往粮商们口袋里掏了!”
秋娘瞪着他,然后收回目光叹气:“的确是前阵子秋收的事儿。”
“就那样的气势,连过去的苏家都自愧不如。
她记得上回打官司,那潭州知府看着可比周胜有眼力劲儿多了。周胜脑袋还悬在铡刀底下待砍呢,他不至于钦差才一走就突然整夭蛾子吧?
秋娘道:“钦差大人离潭之后,当季新粮也入仓了。原本各家红红火火,可今年的赋税突然比往年提高了两成,说什么因为通货门码头搬迁,沙湾码头扩建,耗费了不少银子。
过陆珈入京后的大致情形,陆珈便简单把后来之事说了说,随后把话题绕回来:“方才我明明都听到了,你们在说沙湾。怎么刘大当家也到京城来了?还有李叔李婶他们进京是为何?莫不是秋收出了什么岔子吧?”
自郭翊降临潭州,先是拔除了苏明幸,让百姓们不至于买不起米,随后又把周胜给拿下,等于扰乱了整个沙湾米市原来的秩序,这种情况下,关系到新一轮米市行情的秋收时节就很说不会发生什么动荡了。
每年秋收时节就是粮商囤粮预备接下来三季买卖的好时机,这个时候买卖关停,还指望什么时候赚?
“谁说不是?”谢谊揣起手来,埋怨地瞅了眼秋娘,“阿娘还不让我说哩!”
“如今东南沿海那边抗倭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许多浙商都沿着水运来了内陆,刘大当家就想着把买卖搬到通州来,正好听说咱们也要入京,这就跟着同路了。
陆珈愣住了。
“粮商们的赋税本就不低,多出来这两成赋税,也足够一般平民之家活得滋滋润润,于是好些小户被逼得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