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阶愣在车下，直到沈太尉步下地，清着嗓子喊了声“亲家”，他这才回过神来！

那车门迟迟才推开，却露出来了沈太尉一张脸。

“与其等着皇上来抄家，倒不如它自动自发的上交。事发

“父亲！”

严梁点头。

“如若我猜的没错，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布局了。”

……

近侍也离去了。

严颂转身：“你先回去歇着。”

“先前我去严府之时，严颂并未露面，他见过的风雨比严述多得多，今日之事绝不会让他栽倒。

心想着原来双方这般有默契，正要找他们，他们就上门了，便立刻下车赶上去：“轻舟！如何不进门呢？”

沈博知道这位亲家是在探自己的深浅，他遂接了这杯酒，坦言道：“严述虽被诛，但昧下的银两仍未交出，皇上不可能不惦记。

“父亲要给梁儿他爹做主啊！”

“你还年轻，看错人也是常有之事。何况就连我，也被他蒙蔽了这么多年。”

“其实今夜我是特意登门来邀请你过府叙话的，遇儿他们掀起了这场波澜，你我又已经出手，当下时局，唯有趁热打铁方能保得大家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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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颂目送他出去，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本奏折，翻开看了看之后啪地盖上，走到门边递给了等候在此的近侍：“把这个即刻送去给高公公！明日早上，我要听到进展。”

干就干！

“然后你再从速回来，先前在灵堂里的那批官员，每一个名字都记下来。再有，打发陆荣即刻去趟沈家，把大小姐和大姑爷接回来，我有话说。”

严颂缓慢地把手上信件塞入信封，递了给他：“传人快马加鞭送出去，五日之内必须送到。十日之后我要拿到回信。”

陆阶把酒递到对面，反问道：“太尉大人想必也有了思路，你以为呢？”

沈博凝目：“那亲家认为他接下来会如何做？”

严梁点头：“往日父亲说他有二心，孙儿尚且不信，如今看来，竟是我眼瞎了。”

……

严夫人头戴白花，一进来便哭倒在地下。跟随前来的四五个仆妇也跟着跪在旁侧。

严颂坐在椅子上，老泪又浮出来。“当然得让他们付出代价，而且是双倍的代价，否则非但我儿白死，连我严家上下都要不保了！”

命运实在离奇，他总共两个亲家，一个现如今躺在了棺材里，另一个则与他合伙把那个放倒在棺材里。

陆阶一听，探头看了看，果见门外停着辆大马车，与平时沈轻舟往来陆家时所乘的马车极为相似。

陆阶顿了下，把两边袖子卷了起来，然后给彼此都倒满了酒：“太尉大人直爽，那我也就直说了。

“夫君惨遭妄死，儿媳能歇得下去？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看着他们个个家破人亡，才能解心头之恨！”

严夫人伏地痛哭，泣不成声。

“大人，前面好像是太尉府的马车。”

陆阶微闭双眼靠在车壁之上，一口气还没等吐停当，赶车的家丁已经敲响了车门：

搁笔一面望着他：“他走了？”

才看了数行，身后门口便传来了严夫人的悲痛的呼声。

马车拐出胡同之后，陆阶也立刻吩咐杨伯农：“把折子这就给程家送过去，让他家大人明日一早上奏。

严颂又打开了搁置在案上的一本发黄的卷宗。

“只要你不计较我从前失礼，眼下这些俗礼就不必了吧。”沈太尉和缓地望着对方，“往日是我有眼无珠，错怪了你，是我的不是。

杨伯农一一记住，随后与他在胡同口分了道。

陆府书房里，烛光点得亮亮的，酒菜摆在了东侧的八仙桌上，陆阶略有拘束：“不知太尉大人亲自驾临，未及提前准备，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