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邃年:“我是你男人。”
她不吭声,沈邃年便继续:“简绥山的案子,十五年,他们不会有任何减刑的机会。”
沈邃年顿了顿,又说:“……沈淳美的案子判了二十年。”
李聿为的手机忽然响起,有人碰坏了他停在医院停车场的车,想要跟他协商处理。
江棠开口就是夹枪带棒:“沈总,你公司是破产了吗?”
会一天不少地坐满十五年,二十年。
江棠点头。
江棠不知道是气笑了,还是其他,总之是闻言笑了一下,“沈邃年,你又凭什么呢?”
钱和权是个好东西,能作为他运筹帷幄的好武器。
沈邃年没回答,而是问:“如果今天是我死在当场,你会不会也为了我难过?”
:大结局下
“嘀——”
江棠冷笑。
江棠身旁传来一声鸣笛,是沈邃年的车。
他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自作主张来安排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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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卷长浓密的睫毛轻颤如鸦翼,她声音很低很低,她说:“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而死,懂吗?”
四目相对,他深幽眼底就只有她。
二人都没有跟江棠有什么交流。
想过要他死,亦未曾想过让他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算是数项罪名,顶格处罚。
陈母在火葬场,看着电子屏幕上自己儿子尸骨正在焚烧中的字样时,泪流满面,她对江棠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得你,泊舟他……他自己也说,除非是……除非是死,否则忘不掉你……可我……可我发生这样的事情,依旧忍不住怨恨你……”
江棠微微侧眸,“你去吧,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江棠呼吸一颤,这个问题,让她听到后,心脏跳动都变得那样困难。
在沈邃年漆黑眸色的注视下,江棠还是去医院看望了已经没有呼吸的陈泊舟。
沈邃年:“……”
江棠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他看着她抬起的手,没有躲的意思。
他这一生鲜衣怒马过,真诚炽烈过,于毕业那年,本该夫妻恩爱,多年感情修成正果的年开始,便一脚踏空,自此亲手将最爱之人推开。
她不需要有人自作主张地为她牺牲,她早就是个成熟的大人,有自己做事情的节奏,有自己处理事务的手段,旁人不打任何招呼的牺牲,对她来说只会是负累。
她就是忽然之间没有了很多力气。
许是知道她不会这样上他的车,所以男人下车,长身玉立走在她身旁。
李聿为快步离开,江棠低下头,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也就是片刻的时间,她低头的视野之内出现一双薄底的黑色皮鞋,她睫毛轻颤,却没有抬头。
江棠甩开他的手,把脸侧在一旁:“沈邃年,你真是有够无聊。”
她忽然之间意识到这些,而后万分确定。
李聿为沉默片刻,“……好,处理完我马上来找你。”
每个人都去走自己该走的路,别回头,懂吗?
沈邃年提了一下西装裤,长腿半蹲在她面前,“我让人联系了他父母,会为他风光大葬。”
“嗡嗡嗡。”
江棠视线一点点落在陈泊舟的脸上,看着他比记忆中更加成熟的面庞,江棠已经不记得,上次这么认真的看他是什么时候。
他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只是睡着了。
沈邃年:“何云来恢复得差不多了,已经被精神病院养病,听说第一晚就被沈霏玉用热水烫花了半边脸。”
沈邃年大掌按在她葱白的手指上,“今天该为你而死的人是我,可如果是我,应该不舍得这样死掉。”
沈邃年缄默无声的望着她,灼灼目光昭示着他的笃定和认真。
江棠被陈父劝走了,与其说是劝,更准确的描述或许应该是“让”——让她走了。
这么闲。
江棠:“多管闲事。”
沈邃年笑了笑:“理论上来讲,我不会轻易让自己破产。”
他说他后悔了,可他们之间早就过了,只要道歉就能解决一切事情的年纪。
江棠握了握掌心:“李聿为是你支走的。”
死后的世界就没有小海棠了。
江棠嗤笑一声。
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啊。
三天后,陈父陈母憔悴仓促地来处理陈泊舟的身后事,江棠亲自去接了他们,陈母一直在哭,陈父始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