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夜色如墨，可作掩饰，不致让她看见，自己因她这一小小举动而失态失神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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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一边看去。

谢漼垂在袖中的手微微蜷起。

寻真看着谢漼的眼睛，道：“我想让小恒跟我姓。”

寻真没有立即说，谢漼便问：“是何？”

谢漼喉头微动。

“于我而言并非难事。”

谢漼侧头看她，呼吸一滞，她话中意，似已笃定了自己不会同意。

只静了短短一瞬，他低笑出声：“原来你认定我会拒绝？”

静了数秒，寻真握住了谢漼的手，仰头看向他：“跟我来。”

“我答应你。”他语气轻快，口气很大地说，“若还有旁的要求，一并说来，我都应了你。”

他嗓子发干，道：“若我能接受呢？”

寻真开口：“你上次问我在顾虑什么……”

寻真：“好。第二个是，我以后不会再生育。”

草地上，流萤漫天飞舞，似银河自天而坠，洒落人间。

昏黄光影下，寻真瞧见谢漼的喉结动了动。

寻真：“第三，以后我想做什么，你不可强求我按你的想法来。”

谢漼的气息一下一下扫在她头顶，忽急忽缓。

谢漼：“这一条，我已允过你了。”

谢漼稍稍松了口气：“好，你且说与我听。”

二人手掌相贴处，湿湿黏黏的。

心想，在这里做最后的结束，倒也不错。

谢漼下了马车，永望便架车离开，到不远处的路口为两人守着。

“你可以提出建议，但我未必听从。”

寻真与谢漼仅隔半步之遥，彼此呼吸可闻。

寻真明显不太相信他的话：“你同意了？”

谢漼：“好。”

越过山坡，眼前展现出一片平旷的草地，一望无际。

走到小径尽头，视野豁然开朗，一座小山坡映入眼帘。

谢漼：“你如今是男子身份，我又怎会让你冒这等风险？”

“还有么？”

小径荒疏，少有人踏足，野草长得疯，都快齐大腿高了，只留出窄窄一条道。

那纤细温软的手一牵住他，他的心都停了一息。

寻真与谢漼牵着手，立在山坡最高处，望着下面那片流萤。

掌心很快就汗津津的了。

“若有旁人，我们即刻了断。”

“可还有其他？”

谢漼懂她的意思：“不论何种情形，生育全凭你心意。”

寻真转头对他说：“那就如你先前所说，我们重新开始。”

朦胧的光晕将两人笼罩。

一顿，又道：“这些，若你早与我说，我也会允你。”

谢漼指尖颤动着，甚至忘了回握，就这样被她拉着往前走。

寻真提着行灯，朝谢漼走去。

“你竟以为，我连这般简单的都做不到？”

寻真：“我的第一个要求是，你我如果在一起，你必须专一，对我一心一意，不可再与旁人牵扯。”

寻真：“若我不是男子呢？”

这个地方，是寻真带队挖蝗虫卵时偶然发现的。

寻真看着眼前的美景。

许久，寻真松开了谢漼的手，将行灯放在地上。

“现在我就把我想要的告诉你。你若不能接受，我们就这样，好聚好散了吧。”

“还有最后一条。”

谢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当然，这只限于私下，官场上你不必顾及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