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宗哥啊。”云肖边说边进了电梯，他身后的李浩和老九都一起涌进来，李浩熟练地按了b1。

她偏头想躲溅起来的肉沫和血。

李浩说那是腿。

“都是今天拉过来的羊，还有半扇在我们厨房，你不信可以去看。”

她坐上车，云肖拉开她的副驾驶，李浩钻进后排。

老九和李浩敲敲大理石桌面，说桌子够结实，把人按上面都不会散架。

“没注意，可能是明哥？”老九说。

云肖倒还有些意外她的淡定。

电梯停在负一层，云肖先走出门，扭头眯起眼对梁然笑。那笑容很阴森，完全没有最开始时的好态度。

干这种事他们很在行，不会在大门口堵。云肖早就打点好监控室，他只是不认识梁然的车，不然早在车库就能把梁然堵住，哪还能让她进电梯。

切肉吗？还没有哪个客人像这样要求过。

梁然依旧没什么表情。

云肖：“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现杀。”

云肖带着两个人站在电梯门口，皮笑肉不笑地撑在门外，路都被他堵死了，梁然根本出不了电梯。

“您是说切好了拿到包厢先给您看鲜肉吗？”

云肖又再扫了眼周围才没再去探究。

云肖把手机导航放在支架上，翘起二郎腿拉过安全带：“去这家馆子，贼他妈好吃。”

云肖啧啧看菜单，还是不信：“我是客人，该你们拉过来给我看，还有半头我就要半头，拉到我们这里来剁。”

梁然并不奇怪他能知道她的车子停在哪，做到这一步，一切显然都是沈宗野的授意。

“我说把肉抬到这里来，当面剁。客人不是可以支配哪块肉怎么做。”云肖这样说，瞥向梁然。

云肖笑嘻嘻地拿开她的包，坐到了她身边的椅子上。

到了地方，云肖让李浩先带梁然进去。

梁然离开大楼，开车去「云上人间」吃晚饭。

云肖说看这头羊生前应该很不听话，先砍手。

“没找宗哥啊，那正好，换个地方吃，咱仨儿请你一起吃个饭。”

“羊肉都是现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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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然已经进了饭店，是一家有年头的羊肉馆子，灯箱上打着新鲜现宰羊肉。大厅只有三桌人，环境很一般，地板一点也不干净，许多的脚印和瓜子壳。这是她以前从来不会踏足的地方。

梁然只是冷静地看着他一系列动作。

梁然从始至终没有表现出害怕与拒绝，坐到那把椅子上，将包放到旁边的椅子。

撑在桌子上玩手机的服务员才懒懒散散地走过来领他们去包厢。

云肖跟进来，拉开椅子让梁然坐。

云肖等老九停好车，皱了皱眉看周围：“有没有感觉路上有人跟着？”

梁然跨出电梯，云肖大摇大摆走向她的车子。

听起来他们就像真的是陪她一起去吃饭一样，可他完全指挥的态度，好像梁然不按导航走，他就敢夺方向盘。

梁然知道争不过他们。

三天前，在沈宗野交代下来后，云肖他们就住在「云上人间」了，直到今天梁然再过来。

到下午六点都没有等到宋晟，当然明白是宋晟故意让她空等，为上次的事。

不一会儿，桌上的餐具和摆台都被清走，两个厨师加一个中年男人把半头羊抬上了桌，中年男人应该是老板，笑着问他们先剁哪里。

服务员说是。

服务员有些为难，他们三个人都在笑：“我们就这点癖好，只吃现宰的新鲜肉。”

谢天明的确叮嘱过他们不要闹得太过，不要真伤人，他会盯着他们。

她并不在乎现在能不能碰到沈宗野，上次已经把他惹毛了，最近还不是再招惹他的时候。

李浩进门说订过包房。

梁然抿了抿唇，就按云肖的地址开去。老九开了台车跟在她后面。

只是梁然没想到，她竟然连餐厅都进不去。

梁然说：“不找他，我来吃饭。”

服务员又惊又喜，喜的是他们生意很差，今天居然卖掉半头羊；惊的是听到要在包厢里剁……

他们哈哈笑。

砍刀落下去，锋利的光反射进梁然眼底，骨头断裂的声音让梁然头一偏，微怂的肩膀还是泄露出了恐惧。

云肖不会在「云上人间」对梁然动手，这是董自新的地盘，是合法的干净产业，他们不敢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