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沥周冲了澡出来,发梢有些湿润。
即便他们只是演戏,但他的感情却是真的。
梁然轻轻抿起唇,走进浴室。
他妈妈叫童习贞?好陌生的名字,他一直以为她叫李小静。
他的爸爸竟然可以这么残忍?
陈沥周喉结滚动,配合着梁然,嗓音温润:“然然,你真好看。”
梁然勾住了陈沥周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了他。
她微微喘息,发出颤抖的娇吟。
她太戒备了,为了沈宗野,她防备着周围一切的监视,连这间浴室她都害怕藏着摄像头。
陈沥周将睡衣递到门口,梁然握住了他手腕,将他拉进了浴室里。
陈沥周狠狠攥紧了拳头,扶住梁然的腰,将脸埋进她肩颈,所有情绪都被他努力地控制,再次抬起头时,他已经收起了情绪,勉强对梁然笑。
她再次抱住陈沥周,将他搂到她肩上,娇嗔地说:“你不要这样。”
“和你爸爸聊完了?”
梁然用嘴唇堵住了陈沥周的话。
梁然只流露出了一丝安慰,就恢复到亲昵的状态。
梁然看了他一眼,青年的侧脸挺立英俊,镜片后的眼睛朝她浮起笑。
他妈妈脚踝上有一圈伤痕,他有记忆以来问过一次那是什么,妈妈淡淡说是以前上山捡蘑菇时踩到野兽夹了。
梁然知道,陈沥周对她的喜欢是至诚的。
他猛然抬起眼睛,眼底全是狂风暴雨。
梁然不知道这个东西防不防水,她脱下陈沥周的短袖,扔到地上,让花洒浇在上面。
李富琴没让陈沥周和梁然将她送回房间,让他们年轻人自己活动。
梁然好笑地弯起唇,用幸福的声音回应,毕竟得顾着监听器。
陈沥周也来到了草坪上,远远喊了声奶奶,自然地扶住李富琴。
梁然垫起脚尖靠近他耳朵,压低了声音。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看着梁然,企图在她眼里求证。
他浑身颤抖,滚烫的水珠涌出眼眶,分不清是花洒的水还是他的眼泪。
他有些不舍。
梁然想把他妈妈的事情告诉他了。
昨天之后陈沥周身上就多了一枚监听器,但梁然必须找机会告诉陈沥周他妈妈的事情了。
花洒的水浇湿在他们身上,淋湿了固定在陈沥周衣服上的监听器。
他停下了吻,沾着水汽的眼睫垂下,紧望着梁然。
“回去吧,晚上有些凉。”陈沥周牵起她的手。
他薄唇颤抖,脱口就要再次询问梁然是不是假的?他的爸爸和奶奶再残忍,怎么会对他妈妈这么残忍?
一切看似都在他们顺利的计划中。
她计划着应该怎么说,在卧室里说她怕会有隐藏的摄像头。
回到房间,陈沥周去了浴室洗漱。
也弯起唇:“我扶您回去吧。”
梁然和他往回走,手指忽然被陈沥周扣住,他的力量收紧。
他想起来了。
声音很轻的一句话在陈沥周耳中胜过咆哮的巨浪。
陈沥周说:“你喜欢看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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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自新是希望陈沥周和梁然稳定后把李富琴送到纽约和他们一起生活。
陈沥周看出她是有话要说。
梁然又坐了很久,直到夜幕里满空的星辰都在闪烁。
“沥周,不要。”
“嗯,到时候我和然然在纽约安顿好,我就接您过来。”
李富琴笑着点头。
她又像之前那样叫陈沥周帮她拿睡衣进来。
她身上穿着白天的裙子,水浇湿了面料,薄软的蓝色亚麻服帖在身体曲线上。
在这里的这些天,她不喜欢回到那个牢笼一样的房子,宁愿坐在这片绿野上吹风,即便有时候太思念沈宗野时晚风会让她的偏头痛发作,也比回到那个牢笼里强。
梁然看着远处一片绿色的草野,夕阳已经散尽,夜幕用黑色登场,吞掉了远处旖旎的霞光。
陈沥周知道梁然在担心沈宗野,用口型说了句别担心。
梁然看了眼他衣服上多出的监听器,最终只是笑了笑。
“那明天晚上我安排一些无人机表演,让你看一场比这个盛大的星空。”
“你妈妈的真名叫童习贞,苏州人,父母是大学建筑系教授。她是被你奶奶买卖进你家的,她的父母为了寻找她发过很多寻人启事,上过报和电视台。你爸爸发现后用车祸将他们灭了口。”
陈沥周被梁然拉回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