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杯子贴在墙上，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

“我坏蛋。”

周荷庭一直在盯着表，当时针和分针重合的刹那，他飞快跑到隔壁：“章洛生，开门。”

章洛生倚在墙边静静看周荷庭将程泽抱起，周荷庭路过他时停顿片刻：“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来d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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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十分钟。

“对，没错，你是坏蛋，还是一个超级大坏蛋。”章洛生捏捏程泽脸颊：“招惹那么多男人可不就是坏蛋。”

电梯匀速上升，楼层跳跃，二十，三十，四十，最终停在五十二层。

“可很快就不是了。”章洛生落寞道：“十二点一过，你就是周荷庭的男朋友。”

——我好困了。

程泽睁开眼，入目是线条清晰凌厉的下颌，他眨眨眼，认出是周荷庭，“你带我去哪啊？”

程泽已经睡着了。

“什么？”程泽半睁着眼。

“fuck！”周荷庭忍不住低声咒骂，忽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房间寻找杯子。

周荷庭在冷风中伫立，终于听见一丝水流声，若有若无飘荡到耳边，他精神一振，凝神仔细听，可声音消失了。

章洛生拦在门口，“就一晚。”

苏白犹豫了一下：“周总，程先生两边的房间都有人住……”

“没法谈？”章洛生眼神慢慢变冷，眉眼越发锋锐，周荷庭轻笑，“是，这件事没法谈。”

也许说话声音太小，也许他们睡了，周荷庭什么也没听见，只听见马路上汽车的轰鸣。

“少废话。”周荷庭抬脚就往里走：“我找我男朋友。”

周荷庭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打电话给苏白：“把程泽旁边的房间包下来。”

章洛生将程泽拥进怀里，“你知道吗，这一幕莫名像泰坦尼克号里的场景。”

“不会有那一天。”说完周荷庭离开了。

“其实这部电影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男女主而是船要沉时的人生百态，我记得有一对老夫妻，他们躺在床上紧紧相拥，海水淹没他们，可他们之间的感情永不消逝。”

章洛生用视线不断描摹程泽的容颜，低头，用脸蹭着程泽的脸颊，不断亲吻，“一定要选我。”

应该是章洛生在说话。周荷庭腹诽。

这是程泽！周荷庭眼睛一亮，有句老话说得好，什么天不负什么人！

程泽：“好不好。”

苏白将房卡交给周荷庭。

“周荷庭！”章洛生喊完意识到声音太大，拉着周荷庭到走廊：“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我们因为你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程泽：“你是猪。”

“谢程泽就行，对他好点。”章洛生面色平静，“如果被我发现你伤害他，我不会放过你。”

章洛生失笑：“当然不是，程泽，你会记得我吗？”

章洛生咬了一下程泽下巴：“我坏蛋。”

周荷庭毫不客气将章洛生推开，脚步匆匆，见到了，终于见到了，程泽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上，黑发散乱，乖巧可人。

“不行。”周荷庭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这一天怎么可能让？

晚十一点。

“那是天意。”周荷庭据理力争：“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你也理解理解我吧，我的爱，我的急切不比你少。”

隔壁阳台黑黢黢一片，窗帘似乎拉上了，光都吝啬露出一丝，这一刻，周荷庭不知是喜是忧，他走到角落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周荷庭没有丝毫犹豫拉开门直奔阳台，可临近时停下脚步，万一听见不该听的他能忍住不去揍章洛生吗？

“好。”章洛生咬紧牙关，眼眸深处闪烁寒芒。

“开心吗。”程泽重复一遍：“开心。”

“当然了。”程泽阖上眼皮：“你是我的男朋呀。”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而且我房间比你的更舒适，程泽会睡得更香。”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淹死了？”

章洛生发现了规律：“你是猪。”

三秒后，周荷庭站在阳台上。

章洛生低头亲亲程泽的唇：“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章洛生仰起头，眼眶湿润，他将程泽放好，仔细掖了掖被子才下床开门，“来的真准时。”

“他在睡觉。”章洛生拦住他：“等他睡醒不行吗？”

章洛生哀求：“最后选我好不好？”

“噢。”

“用钱砸。”周荷庭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