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以为你不来了……唔！”

司珏愣愣地看着他。

司珏从没觉得有哪个问题，这么难回答。

剎那间，瞳孔剧烈扩张，不断扩大扩大——

又问自己：“是梦么。”

高大的男人蹲在他身边，一只手撑着脸颊，唇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蛋糕也毁了，萧阙也爽约了。

这声音……

司珏无力地翕了眼，后腰重重撞在料理台上。

几人依次道了歉，鱼贯离去。

他的嘴唇凑过去，轻声道：“咬一口，就知道是不是了。”

他返工无数次，做废无数次，好不容易才做出了一个丑蛋糕。

他哭得很伤心，和以为萧阙死在副本那次一样伤心。

司珏在原地坐了许久，擦擦眼睛站起身。

司珏吸了吸鼻子，猛地止住哭泣。

“司先生先不忙哭，您看这个怎么处理！”

司珏颤着声音“喂”了声，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你们走吧，一会儿我到家会把钱结给你们。”

萧阙抬手捂住他嚎啕大哭的嘴巴，把人往怀里揽过来，笑道：

司珏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中。

“宝宝你别学我。”司珏心道这鹦鹉真是成了精了，这么快就会模仿人类语言了。

司珏不想回答他们，低着头望着自己的鞋尖。

“真漂亮，都是你一人布置的么。”

生活习惯颇好的厨子临走前还把灯关了。

为什么……

“呜呜……呜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拿下手机一看。

界面是屏幕主界面。

来到大厅，望着眼前空无一人。

“呜呜，宝宝你别学我。”依然是平稳没有情绪的一声。

别再，让他听到任何不利消息。

司珏一把捧过他的脸，强行拉过来，转动着左右检查，声音透着强烈的不可置信：

良久——

“呜呜……”平稳且没有感情的拟声词忽然在耳边响起。

眼泪簌簌落下，司珏已经看不真切眼前的是否为幻觉。

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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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阙站起身，顺便把司珏从地上拽起来。

“我都想办法去弥补了，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

“是你么。”

他再也不会帮任何人准备生日宴会了。

画掉了，摔坏了；

萧阙竟然把电话挂了！！！

窗外车水马龙，是结束一天辛苦工作后的热闹。

只剩摔坏的壁画、勾了丝的桌布、坍塌的烛台。

小珍珠大颗大颗落下，沾湿了他精心挑选的衣服。

司珏跟着服务生阔步来到后厨，就见几个人围成一团，满脸忧色窃窃私语。

“对不起……”一服务生被众人推出来，“我想用料理台，所以把蛋糕移走，但是没拿稳，就……”

一服务生风风火火跑过来，脸上是欲哭无泪的惶恐：

司珏怔了许久，猛地推开他们，往地上一瞧——

司珏失了力气，身体骤然下跌。

他对服务生和厨子们摆摆手，声音嘶哑：

司珏停住哭声，眼神似射线，狠狠从服务生脸上穿过。

小鸟感受到他的难过，乖乖靠在他颈间，不再吵闹。

人散了，不来了；

久地沉默着。

破了大洞的心，忽然被滚烫的，漫天巨浪冲击而来，迅速填满。

萧阙望着他红红的鼻尖，像熟透的水蜜桃的尖尖。

他们拍拍司珏的肩膀：

“呜呜……呜呜呜……”委屈的哭声回旋在偌大别墅中。

司珏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而是变成不可置信的倒吸凉气。

但这只蛋糕，已经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大片奶油如血迹一般从地上刷开。

“司先生别伤心，生日嘛，每年都有的，这次有了经验，下次肯定游刃有余。”

他天没亮就开始忙活，做了一切他以前从未做过的苦力，不惜低声下气央求通讯簿到场参加萧阙的生日宴会。

厨子才做了几道菜，几人面面相觑。

他怔怔抬起头。

他环顾一圈，欣然点点头：

是不是做错事的人，没有资格弥补，也不配得到原谅。

窗内却阒寂无声，只有大厅中央宛若雕塑一般的男生，好似在这一瞬间被所有人，被时间一并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