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翕感觉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
这幅样子,他很熟悉,却也很少见。
陵愿提醒道。
他按了静音。
但是无一例外的是,顾翕一定又在编什么假话要来把某件事糊弄过去。
但正因为知道,才不能接。
陵愿眼底的不悦让顾翕看的清清楚楚。
他知道是电话,还知道顾云开的秘书打来是讲什么事。
陵愿就靠着书桌,坦然地看着顾翕略微拙计的模样。
这时候,如果说”我不去”会不会降低一点等会要坦白的难度。
意思是,就算拒绝,也不会朝她拒绝。有本事直接去和她的老板说。
顾翕骂人的话顿时磕到了牙齿上,用眼神无声地杀人。
他根本不敢看陵愿,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顾翕试图把手机藏进口袋里,可惜他今天穿的睡衣,所以只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抱在怀里。
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就像他明明还和以前一样不苟言笑,板着脸却让人觉得十分可爱,想要作弄,但现在,却已经隐隐爬上了一种大人的冷酷,让顾翕不是第一反应去恶作剧,而是瑟缩。
陵愿却勾手一划,接通。还是免提。
狗崽崽就算要生气,也要去找顾云开算账。
“电话。”
顾翕身不由己地说道:“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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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澳大利亚的水土特别养人?
顾翕甩开脑子里荒谬的念头。
手机孜孜不倦的震动。
他缩手缩脚地坐在沙发椅上,陵愿逼近的脚步顿住,眼里的晦暗在光线下更加明显。
”澳洲……呵呵,好玩吗?”
他是被逼的。
不是那种小孩子身高体型的长大,而是介于成年之间的神情的变化。
顾云开逼他去相亲的。
没错,就是这样。
但他还没说什么,握在手心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你怎么没回n市?”
是顾云开的秘书。
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惊,进而感到不可思议。
像是一片树影遮住了青灰色的天空。
顾翕一怂之下,切断了电话。
“小顾少爷,顾总吩咐了司机,明天来接你。请您务必配合。”
陵愿听到了震动声,视线一动不动地停在顾翕的脸上,像是夏日里在枝头上停歇的蜻蜓,可顾翕却觉得自己是那根细瘦的又被烈日暴晒成了摧折的枝干。只要陵愿轻轻一动,他就要折断了。
秘书沉默不语。看了眼旁边办公的老板,说道:“小顾少爷,这是顾总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