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小了。”

烟灰缸砸下的瞬间，映着谭兆明扭曲的面孔，他彻底没了声息。

谭兆明的身体在地上蠕动，他意识尚存，看着郑秋一步步靠近，满脸惶恐。

身后一个身影捂住了她的眼睛，将她抱在怀里。

她想到了周霁曾经说的话。

“郑秋。”

“宝宝。”

“孩子出来了。”

“咚。”

“郑秋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辛知遥的心突突跳。

谭兆明血肉模糊，口吐鲜血，身体因为恐慌剧烈颤抖：“对、对不起。”

辛知遥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响，似乎是什么摔碎的声音，随后尖叫声响起。

“是早产。”

“我不原谅！”

靠在墙上的郑秋手紧紧抓着烟灰缸，喘气让她的胸廓剧烈起伏，她满眼猩红，眼里迸发的恨意好像要将她燃烧。

“我让你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一手的血迹。

从未想过几步路的距离会如此漫长，还未走近，阳台上的身影一跃而下。

“砰。”

鲜血喷了出来，谭兆明满头是血，也模糊了郑秋的视线。

“好、好。”宋雨佳可能也预感到事情不妙，匆匆应声。

“遥遥。”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边跑眼泪不停掉下来。

当看到阳台上的身影时，辛知遥眼里的泪意瞬间迸了出来。

郑秋在他跟前蹲下，手中的烟灰缸毫不留情地挥下。

辛知遥赶到学校的时候就接到了宋雨佳的电话。

“我偏要说，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叫的，你就跪在……”

“没有心跳，快心肺复苏。”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如同幻灯片一般闪过，眼泪爬满了郑秋的脸颊，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别说了、别说了。”

辛知遥感觉自己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跟上次奶奶离开的时候不同，这次她站在迷雾之中，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谭兆明的话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耳边只有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可她早忘了，她哪有什么光明的未来，早在那个夏天，她的人生就陷入了黑暗。

郑秋掩面痛哭了起来。

她茫然无措地站在那，直到那啼哭声越来越远，她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

“遥遥，有同学说看到郑秋去谭兆明办公室了。”

“才三十周。”

哭过的郑秋近乎麻木地站起身，她全身沾满了血迹，脚步虚浮地朝阳台走去。

永远的。

“宝宝。”

辛知遥的心一咯噔，周霁直接抢过她的手机，对宋雨佳说道：“你们赶紧去找她。”

现在这事谁也不确定。

“她们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情，当然应该跟你道歉。”

她已经很努力地活着了，她一个女孩光是走出大山就比其他人多付出了几倍的努力，她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从来不敢松懈，她比任何人都渴望一个光明的未来。

耳朵嗡嗡巨响，在周霁怀里的辛知遥全身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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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巨响。

突然身下一阵濡湿，伴随着周霁着急的呼叫声，辛知遥眼前陷入了黑暗。

早产

周霁神色凝重。

他的身形晃了两下，往地上倒去。

浑浊的泪水混杂着血滴落，郑秋像是杀红了眼，手中的动作未停：“跟我道歉、跟我道歉。”

他们都在努力往好的方向考虑，可等他们赶到谭兆明办公室楼下的时候，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她嘶声喊了一句，扒开人群往往楼上去。

烟灰缸应声而落。

“不管怎么样，你先顾好自己。”周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