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晓。”
李玉成轻笑了一声,大步踏出了殿堂。
李玉成知道这是许元在给他最后的机会,保全性命,并登基大统的机会。
“孤知晓。”
室外阴沉天穹在此时又开始飘散着小雨,细密的雨露飘落在他那金芒玉袍之上,殿前的广场空旷肃穆,倒映着千载皇朝的历史。
声音于耳畔回荡,许元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纵使舍这一身血骨,亦想要看到这太平盛世之景】
许元依旧坐着,颔首:
“算算时间,朝堂上的消息也该传到皇龙林那边了,你今日之举算替父皇做了决定,但父皇他老人家一向专断独行,此事大概率是没有结束的。”
“那便好。”
“你这说法倒是新颖,但孤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许元忽地打断了李玉成的话语,对上了这位中年男人平和的目光:“今日之事,总归需要一个人来负责,相府会保我,但你这是在给李诏渊递刀。”
答道:
“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
压下心中的不甘,李玉成垂下了眼帘:
“”
“太子,你今日为何帮我?”
“殿下,你会是一位仁君,但未来的天下需要的是枭雄。”
“足够了。”
【因为孤是一名皇族】
“哦?”李玉成微讶。
“以后,天下不会再太平。”
李玉成这么做唯一的退路就是把李筠庆给抓回来,但对方现在已经带着许元给予兵马到了沿海地区,筹备舰船和各类军资准备渡洋。
“这个问题,孤已经答过了。”
“三公子,孤其实很好奇,若是孤今日不用这国玺,直接批驳了你那递上的税法,你会怎么做?”
“暂时而已。”
如果答他有天下之志,那相府便会开始为他铺路,因为作为太子,作为六十载的太子想要登基大统需要的东西,其实真的很简单。
当李玉成踏下最后一级阶梯之后,蓦然回首,眼神复杂的望向了自己监国了二十载的巍峨宫殿。
李玉成眯了眯眼,语气有怨:“这兴许便是老师和父皇的区别了,父皇喜欢将一切都握在手中,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也想要自己去做。”
这是许元不理解的事情,也是他现在还留在这金銮殿的理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性情是在成长过程中慢慢养成,太子李玉成早已年过半百,性情之变几乎不可能,这也注定了李耀玄不会传位于他。
“嗯。”
话落沉默,空余脚步。
没有交谈,甚至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兄妹二人就这么在御道的左右相错而过。
李玉成背着那坐在金阶上的青年,独自向着殿外走去,但当他走到殿门之时,却又忽然顿住了脚步,声音遥遥传来:
许元托黑鳞卫找上过李筠庆,那小子的回答也很干脆“孤一日不荡平倭寇,便一日誓不归乡。”
话语出口之后,李玉成神色反而变得轻松了很多:“这些事情孤都知晓,所以就无需多言了。”
许元没有出声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抬眸瞥了一眼殿堂上那由禁军统领砸出的坑洞。
“果然如此么”
说着,李玉成垂着眼帘,支开了话题:
“大炎立朝千载,皇权已成惯性,但相府才几十年。”
在李玉成沿着御道左侧的阶梯一路向下之时,一名翩若惊鸿的女子也正沿着那御道右侧的阶梯向上而行。
不配合,今日殿上的坑洞便会多上一个。
在暗沉的雨幕之下,
许元这个问题让李玉成沉默了许久,让这位当了六十载太子的男人脸上的神色变得极为复杂,好几次欲言又止,可那些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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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盛世,还是乱世谁也说不准。”
“嗯。”
“这倒是与陛下无关。”
“知晓就好,清焰她朝这边过来了,应该是有话要和你说,孤便先走了。”
“至少朝廷不会内斗。”
李玉成有些忍俊不禁,心道一句果然是个胆大包天之徒,从金阶上站起了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