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庆半眯着眼眸:“有的时候我真会想,若是没有他的横空出世,这天下未来会走向何方?”
“哦,不对,这其中应当还有那家伙的功劳。”
“属下谨记。”
二人所在阁楼修筑临海山巅,遗世而独立,从此向下看去,登高望远,可俯瞰下方临海而建的伟岸巨城,与那一望无垠的海平面。
“是。”
他大概能够猜出对方想问什么。
李筠庆望向窗外雨下巨城,眼中是如深渊般的黑:
“嘉景四十四年。
因为他已然不再是对方效忠之人,没有义务去领导对方走向混乱的彼岸。
情报乃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那些潜藏在大炎暗面的隐宗即便会暴露,也理应是循序渐进,但在嘉景四十四年的前后,隐宗一侧的情报却直接暴增了数十倍。
“有事不明,故借此咨询殿下。”
“因为许相与父皇将隐宗的压力拉爆了呗,逼得这些隐宗不得不蛇鼠两端,既要打压剑宗来夺取宗盟的控制权,但又承担不起剑宗玩命反戈一击所造成损失,所以他们只能像现在这般吊着。”
“许长天也是从嘉景四十四年开始展露锋芒。”
齐先生带上一丝讶异:
而李筠庆所处位置,所遇过的人,所得知的信息让他能够给予对方点拨,但他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而巧合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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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御影卫的万夫长之一,你应当知晓在这个年份前后,隐宗一侧的情报消息变化得有多大。”
齐先生面露严肃,悄然闻声。
“在此之后,先是监天阁证明隐宗意欲出世,后又镇西府事变暴露其有夺天下之心,现在更是直接上演了天元夺权。”
指尖叩击着木案,哒哒作响。
听到这番说辞,心间的情报被一一对应,名为骇然的情绪悄然自心底掀起。
“虽然不愿意承认那家伙有这等能耐,但似乎没有其他的解释了,总之,关于许长天的事情,无论多小都需要留心。”
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果然。”
“那家伙?”齐先生出声。
“愿闻殿下教诲。”
于沉默中,李筠庆起身走向露台,看向窗外。
“我倒是觉得一点都不奇怪。”
“自然是许长天。”
“当初的我与你现在的想法一样,因为不管是从性情谈吐,亦或者其遇事手段,许长天都不过是一个后继者,站在巨人肩头的能人,远不足以与那二位并肩。但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自我跳出大炎这方天地,从崭新的视界回头再看,有些东西真的太过巧合。”
齐先生端然跪坐,垂首一礼:
李筠庆沉吟良久,吐出了一个年份:
“您这是将这位三公子和……那两位比肩?”
炉火柴薪噼啪。
李筠庆一声轻笑打破了凝重的氛围:
“你觉得很奇怪?”
问天下的走向。
“在此之前,我们皇族对隐宗几乎是两不相干,没有任何对方不轨的消息传回。
“”
齐先生垂首,肃然:
只可惜看着这曾经忠心无二的属下,他终究还是叹道:
“”
呢喃一声后,李筠庆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是许长天,逼得那些隐宗提前暴露落子?”
盯着此景看了十数息,李筠庆方才忽地呢喃自语:
“”齐先生。
除了二三领航之人,无论市井小民,亦或天潢贵胄都在寻求着混乱时节的出路,眼前这位御影卫高层亦不例外。
李筠庆收敛心神,笑着反问:
“就那天元盛会传来的最新消息来看,那些隐宗的行事逻辑颇为诡异,明明可以借此一击将剑宗打得一蹶不振,却在关键时刻收了手,不仅并未进行更深一步倾轧,反而开始在某种程度上的维护剑宗利益,甚至隐隐有二分宗盟之意。”
“问。”
稳定住心神,齐先生斟酌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