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平沉默一瞬，低声道：

中年男人眼神复杂，沉默片刻，摇头道：

对视数息，

周平正欲再开口说点什么，一阵厚重的脚步声从舱室外的廊道中传来。

中年男人却是没有在意，平静的继续说道：

“在武宣院时，我曾随院内导师前往北封城，那时的蛮族尚未被公子打碎脊梁，依旧鼎盛。”

“后生，屠灭蛮族也不算真正的战争”

“因为他们对相国的忠诚有些太过了。”

“”

“你不必怀疑我的忠诚，我进入黑鳞军已有二十余载，算上天安武馆和武宣院的时间，我这辈子大半时间可以说都在为相国而活。”

周平眼眸闪烁着，但最终还是直视着对方那浑浊的眼眸道：

“但我活下来了，凭借自己的才能在北境那等战争中活下来了。”

“不，不是试探，而是忠告，你想活下去就最好把对相国与公子的忠诚”

话落，一瞬沉寂。

“宕”

“你先听我说完再做定夺也不迟，可以么，后生？”

“那叫屠杀。”

“百万军阵对垒都不算战争，那什么才算？”

中年男人闻言有些好笑，带着调侃：

“什长，我尊敬您，所以希望您不要再说这等忤逆之言。”

“你若坚持，我是劝不住的，但有些东西，无论是对我自己负责，还是对你这后生，亦或者对相国，我都需要告诉你。

周平压下心中想要反驳的话语，低声问：

说到一半，周平直接收起了灵刃准备起身，而看着对方这般举动，中年男人不得已转而说道：

中年男人却是摇头：

“但后生，你觉得先前的那些也算战争？”

“我只是一句言语便将你激成这样，你不死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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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战斗素质可以培养，经验可以锻炼，但临战心境唯有一次次的拼杀才能沉淀。和所有从武宣院中刚出来的蠢货一样，你来我手下这三个月，你在战场上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一些东西。

周平松了口气：

周平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忠诚、无畏、悍勇。

“游志史书，戏曲话本，乃至于官府邸报都喜欢讴歌着我们这些将士的忠诚，喜欢赞扬我们用生命换来的铁血荣耀，但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那些文人笔下的机械，你也不必选择用那等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忠诚。”

曾几何时，他也是如这小子这般一腔热血。

“”

“为何不算？”

周平闻言心中愠怒顿时生起，下意识握紧了手中正养护着的灵刃。

“什长您已有惑乱军心之嫌，希望您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很羡慕对方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但真正战争不亲身经历一次，他人是不会明白的。

周平皱眉：

中年男人见状轻轻笑了，翘起了二郎腿，闭上眼眸。

中年男人依旧平静的斜视着这青年。

沉默熟悉，周平依旧说道：

轻叹了一声，他缓声道：

“证明自己没有恐惧，证明自己的忠诚，证明自己能够报效相国，但你知道么，你这三个月陷入死境的次数已经不下十次。”

中年男人缓缓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之上，瞥着青年：“我从军二十余载，在战场上死的最快的不是那些修为低微之人，也不是那些悍勇无畏之人，而是你这种刚从武宣院出来的新兵。”

中年男人闻言笑而不语。

“原来什长这是在试探我。”

中年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眸，缓声低语：“我愿意对你说这些，也正是因为你对相国那炙热的忠诚。相国的愿景需要你这种天才去构筑，需要你继续活下去发挥更大作用，而不是在接下来这场战争中因为这份忠诚而草率的付出生命。”

“”

“学的倒是蛮快，这么快便把谦逊放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