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时被其他孩子恶作剧用石子砸破脑袋,顶着血淋淋额头站在那间庄严如审判室的书房,他们说自己偷东西,他说不是他,审判长罗文森高高在上,“克里斯,你最好不要骗我。”
罗文森那边终于收到点模糊消息,晚上气冲冲打过来电话。
外边曹怀北见衣帽间内久久没有动静,来到门口,“怎么了?没事吧。”
男人抽过纸巾捂住手指,不疾不徐,嗓音淡到极点,“没有骗您,正常投资,不久前刚跟原和集团签协议。”
十二岁,
小纸条几行字,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小初,新年快乐——沈肆年。”写下这字的男人似乎为挽回脸面非要在下面加上英文翻译,打印一样的英文和小学生中文实在是天差地别。
红酒没开过,他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起瓶器。
又说了几句,可没再有回应,姚沛霖扭头看去,男人好像没在听,目光放空,他伸手在他眼前挥:“姐夫?”
来中国已经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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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
支票上金额空白,落款处一个字体漂亮的英文名:克里斯劳伦。
夏颜侧身,快速抹了抹眼角,冷静应:“没事。”
“来。”
二十九岁。
一张支票,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有些分神,第一次使用的陌生起子尖锐部分刺破手指,鲜红血液连串滴至桌面。
“你明天还来?”
姚沛霖:“这是夏老师,是舅妈的朋友,噢,你是外国人应该不知道,夏老师是非常优秀的女演员,经常和舅妈搭档的,好多年前还一起拿了个什么电影奖的最佳导演和最佳女主,夏老师人特别好”
沈肆年。
捏着支票的手瞬间颤抖,夏颜捂起嘴,忍住已经溢满眼眶的泪水。
小十来岁的男朋友曹怀北拥过来,她轻轻推开,“我有点累,先去洗澡。”
十五岁,
等人离开,她放下支票打开那张小纸条。
可能最后一刻歹徒生出善意,又或者他命够硬,他们没按下扳机,只把自己丢在郊外桥洞下。
“怎么了?”
十岁时斯蒂夫在外面惹到烂摊子,债主绑了他要威胁,后来发现自己压根没用,劳伦家也许是允诺可以撕票,他们用冰冷的枪管子抵在他额头。
是?”
“埃文说你转移资产到中国的银行?克里斯,你知道背叛劳伦家是什么后果。”
红包很薄很轻,她小心打开。
沈肆年打开扬声器把手机丢在大理石桌面,自己走向厨房冰箱取了瓶红酒。
站了两分钟,夏颜伸手拿过包,包里宋初晴给的红包静静放着,这一瞬间这抹红如此刺眼。
伴着手机里老人斥责声蔓延。
“女演员?”
回忆浮现,那天那男人背影哪像司机。
夏颜抿抿唇,伸手轻柔抚摸右下角落款。
夏颜九点半到家。
他走了一夜回到灯火通明的劳伦庄园,彼时晨光熹微,预兆新的一天好天气。
“克里斯,你现在在做什么!”
藏在平安符里面。
“嗯。”沈肆年声线平稳,“我知道了,回去吧,明天见。”
她给他取的中文名。
“姐夫?”
女人直接进卧室衣帽间,目光一瞥,看见初一那天背的包。
电话里人几近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通过警告来震慑,“克里斯,你最好不要骗我!”
“嗯。”
沈肆年盯着依然还在沁出血珠的手指,想起很多。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