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柳湘莲道：“你若是喜欢，我让人给你家也装上玻璃。”

自然不够亲昵，但柳湘莲觉得比起“薛弟”，这个称呼更适合他。

不过听到鞑子感兴趣，薛虯心中一动，有些想法。不过眼下还不成型，需得之后好好想想。

薛虯并没有出手干预的打算，反正是周瑜打黄盖，有人愿打有人愿挨，这也是提升玻璃身价的一种方法。

柳湘莲心

薛虯：“……”

虽说他自己家道中落，朋友也在差不多层级，对于朝中消息并不灵通，可是这件事几乎是公开的，应该不会错才对。

既然已经在接手右侍郎的差事，再加上皇上对薛虯的看重，升迁几乎是板上钉钉，之所以说没有定论，不过是事情尚未尘埃落定之前的谦词罢了。

薛虯听他一口一个大爷，说道：“你与薛蟠是好友，也不必与我这般客套，以后只以兄弟相称便是。”

右侍郎年纪大了，很快便要致仕，薛虯说起协助，实则就是在接手他的事情，以待日后顶替他的位置。

薛蟠：“我怎么不知道？你从哪听说的？”

一眼：“军中一个萝卜一个坑，哪里有那么容易？你也莫觉得误了我，你这么快就能做到百夫长，日后必定前途无限，我跟着你自然也差不了。”

现下薛虯自己提出来了，柳湘莲想了想，叫了一声“薛兄”。

其实就算柳湘莲直接叫薛虯大哥，薛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冯渊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薛蟠有时候都会忘了他和薛虯是双胞胎，还以为薛虯比他大许多呢！

也就是说是真的了？

柳湘莲见薛虯并不阻止，解释道：“听说薛兄如今在协助右侍郎办事，可能要接替他的位置。”

薛虯：“玻璃在京城没那么贵，对我来说便更是了，你只管放心用。不止你，我家亲朋好友都有。”

薛蟠见薛虯和柳湘莲都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当然最主要的是不敢一直和大哥叫板，见柳湘莲真心觉得这安排好，也就顺坡下驴，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握着拳头保证：“我会好好打仗立功，让你风风光光的！”

柳湘莲并不认为薛蟠在吹嘘，虽然薛家并不以读书出名，薛虯也没有什么功名，甚至没有读书好的名声，但只看他本人和他的经历，便知学识必定不差。

不应该啊！

他接上柳湘莲方才的话，得意洋洋道：“我大哥博古通今，自然知道的比旁人多！”

而他们要拿到货，要么耗费时间抢货，要么加价从别人手里买，再千里迢迢运过去，这时候的路不好走，玻璃这种东西又脆弱，再怎么小心也有损耗，如此种种，价格自然居高不下。

去了一桩心事，柳湘莲似乎轻松了许多，谈笑举止都比之前放松了，对着窗外的雪景含笑道：“这玻璃窗果然奇妙，仿若无物似的，难为大爷怎么想出来的。”

这是一种客气的称呼，在两个人还不够熟悉，或者不知道对方年纪时，称呼某兄以示尊重。

薛蟠深有同感：“现在那边谁能有一块玻璃都是极有脸面的si，我出去时还听到别人炫耀，听说就连鞑子也感兴趣呢。”

薛虯果然没说什么，薛蟠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薛蟠：“啊？什么升迁？”

三人又说起别的，柳湘莲想起什么，问：“听说薛兄可能快要升迁了？”

柳湘莲有些为难，实则他并非拘礼之人，也不是没想过改个称呼。但是薛虯年纪比他小，论理应该称呼一声“薛弟”，但是看着薛虯那一身气势，他实在叫不出口，故而只能一直以“大爷”相称。

柳湘莲连忙推拒，这东西太珍贵了，他哪里能生受了。

玻璃价格本就不低，即便在京城也是供不应求。薛家并没有往京城以外的地方铺货，想必是行商自己带过去的。

这原也不奇怪。

他道：“如今边疆也有玻璃了，不过数量很少，价格极高，非常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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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也捶捶他肩膀：“你就别跟我大哥客气了，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不在乎这一点。”

柳湘莲到底不是矫情的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收下了这份好意：“那就谢过薛兄了。”

“昨日与好友小聚，听他们说的。”柳湘莲有些茫然，难道这消息不准？

薛虯对他微微一笑：“事情尚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