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更显出宝钗的仁德，主事这一句夸赞也是发自肺腑。

但很快又收敛起来，忐忑地问：“等我们长大了，燕王妃还会招账房吗？”

陆泽转身点点那女孩儿，恨铁不

薛虯：“纺织作坊多为女工，由男子管理多有不便，所以燕王妃想要以女子替换各路管事，其中便包括账房。”

陆泽再次眨眨眼，这却是她没有听说过的。

薛虯道：“只可惜民间认字的女子少，会记账的更少，燕王妃招了许久都没有合适的，如今只能亲自培训了。若你们学会了记账，岂不两相便宜？”

薛虯看了半日，这会儿才开口：“谁说账房一定是男人了？”

房和抄书写信都是男人，女孩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受聘做西席自然有学问更好的女子，且做女先生也不能太年轻了，至少也要十几年之后；至于说生财之道……若读书果真那般有用，为何世上还有那么多穷秀才呢？

薛虯对黛玉微微一笑，然后看向陆泽几人：“你们知道燕王妃吗？”

到底是小孩子，再怎么早熟懂事，也不可能和大人一样。

育婴堂主事也是头一回知道此事，再次感慨：“王妃仁善。”

好在有人替他问了出来，陆泽仰着头，眼神明亮又忐忑：“女孩儿也能当账房和管事吗？”

火炮制成

莫说陆泽等人，就是黛玉也不知道。

他与主事不同。主事在育婴堂待得久了，想法也变得现实且清醒，没那么多性别计较。而先生读圣贤书，也没受过什么磋磨，性格里还保留着读书人的清高傲气。

黛玉：“……”

陆泽眨眨眼：“难道燕王妃做过账房吗？”

燕王妃作坊的收益都资助给她们了，她们还见过王妃本人呢，和林姐姐一样漂亮温柔，她们都很喜欢。

但他到底还不够开明，所以在认可宝钗仁善之心的同时，也觉得此事有些荒唐。

“当然可以！女子细心有耐心，在某些事情上比男子更有天赋。我家许多成衣铺子、首饰铺子用的便是女伙计，有些能干的还能做掌柜。记账就更不用提了，大户人家都是主母管家，账本都清楚明白，一点也不比男人差，为何不能做账房？”

她们把问题又抛回给黛玉。

众人：“……”

陆泽几人并黛玉一起看了过来。

薛虯再次拦住欲要出声呵斥的主事，耐心解释：“燕王妃没有做过账房，不过她的作坊在招女账房。”

陆泽几人仿佛看到了自己做上账房，有工钱可拿、威风八面的样子，露出些向往之色。

不过薛大人提到这个……

陆泽目露坚定之色，显然已经下定决心，她身边的一个更大些的女孩儿却不是很有信心，弱弱开口：“我、我们能选上吗？”

自然，他比一般读书人要开明一些，不然也不会答应来育婴堂教导，学生还大部分是女孩儿。这才时下大部分读书人看来，是比挨饿受穷更不能承受的。

先生心里呐喊咆哮，但是他不敢说，还要保持得体的微笑，辛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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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其他人，哪里会替那些女工考虑这么多？女工的家人会怎么看待她们，关纺织作坊的老爷们什么事？反正人多的是，这个不想干自有别人干。他们付女工月钱，为的是赚更多钱，可不会替工具人想那么多！

——世上哪里有女子做账房的道理？！！

“会的，只要作坊不倒，就一直需要账房。且不止燕王妃，薛家也会招女账房，以后还会有更多商号招收，只要你们有本事，就不愁没有生计。”

教导孩子们的先生就没那么赞同了。

几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