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刚刚,肚子又叫了起来,他弯下身子连忙去后厨把余安声拉出来,然后朝着门口指了指公共卫生间的方向。
章林在心里这样想,不过他没敢说出口。他感觉纪棋现在就跟那被驯服后惨遭抛弃的狗一样,异常的听话顺从。
余安声让自己来医院看病,可医生连个药单也没开,他拿起手机打开照相机,开启了自拍模式。
“对啊。余安声不是说了让你告诉他一声吗?”
直到男生再次敲了敲橱窗玻璃,说话声将他从照片中唤了回来。
医生抬头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我已经给他发了消息。”章林把消息页面拿给他看。
他半张着嘴,两边眉毛皱得都要连在一起,再次确认:“你要我发这个?”
走出门后章林探着头问怎么了,纪棋耸了耸肩:“医生说了没什么事。对了,把照片记得发给余安声。”
医生明了,用手指抬了抬眼镜:“以你现在这种情况暂时不需要开药。”
*
“有。”
“嗯,”医生没抬头,盯着电脑嘴巴却没停,“你这症状不重,这几天注意休息以外,尽量让自己保持在放松的状态,就是做你喜欢的事情。”
男生拿着手机,用手机一角敲了敲橱柜的玻璃。
纪棋点了点头,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
迟到了是没有面包吃的。
“帮我把这几个面包都装起来吧。”
“照片?”章林从兜里掏出手机,上面是纪棋的消息提醒,一点开就看到纪棋和医生两人的合照。
“睡眠情况怎么样?”
“两个月前发生过什么吗?”医生一针见血。
纪棋突然咯噔一下,大拇指和食指的摩擦动作更明显了,典型的焦虑动作。他将头微微低下,撇开了医生的目光,显然对这个问题做出逃避。
纪棋如实回答:“失眠很久了,基本靠褪黑素维持。”
“如果之后再发生那天的情况,就避免走动,保持心情平静。等一星期后,要是感觉情况更严重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开点药的。”
“一个多月,”纪棋仔细想了想,轻微蹙了下眉后又不确定道,“可能是两个月。”
那时候纪棋会坐在他的旁边,帮他换掉手中的咖啡。
“不够,”纪棋说,“这样会显得更听话一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章林发来了一个ok的手势,余安声将手机反扣,轻松地笑了笑。
手机上章林发来的照片,余安声点开放大看了好几眼,医生一脸茫然得表情看得余安声想笑。
纪棋满意地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没和章林多说就往外走,脚步极快,再晚一点就要迟到了。
“不需要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忘了加糖块,他一抬手喝了干净,皱出了一张痛苦面具来。
你是狗吗?!
甚至觉得只要余安声一声令下,纪棋立马就会摇着尾巴巴巴地走到跟前。
他回想了一下,想到了坐在面包店角落的瞬间,那张如木头般呆滞的表情终于扯出一丝鲜活的微笑。
医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等他拍完照片后调侃:“你这样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精神类药物和其他药物不同,它的副作用危害极大。在能不吃药的情况下,大多数医生不会主动为患者开药。
将照片发给余安声,他将手机举到纪棋面前,眼神示意:这样总可以了吧。
橱柜里就剩下不到五个面包,其他的都卖完了。小陈不知道中午吃了什么,一下午不间歇地往厕所跑了好多趟。
“这种情况大概维持多久了?”
脱了工作服就往外跑,两条腿扑棱得老快,看得出很急了。
纪棋这种情况医生并不建议他吃药,于是接着问道:“那在你生活中,有最让你感觉放松的时刻吗?”
心病还需心药医。
医生随便又问了几个问题,眼睛在纪棋身上不断扫过,看到他毫无波澜的眼神,大拇指和食指反复的轻微摩擦后,他心底有了大致方向。
“麻烦您能和我照张相吗?”
走到隔壁的咖啡厅点了一份咖啡,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余安声其实不爱喝咖啡,这玩意又苦又涩,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
男生看见余安声抬起头,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帮我把这几个面包都装起来。”
“我给家里人汇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