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带着两个嫂嫂从后院出来,见苏合香递来一篮角黍(粽子),李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哎哟,这角黍包得真俊!亲家,快进屋来。”
回到正屋,苏合香从空间里取出抗生素和止咳糖浆。她心里盘算着:若是这药能治好卫婆子,那这三十两银子就花得值;若是治不好,大不了再转手卖给人牙子。
五日后,苏合香难得带着大妮小妮出了门。街边的摊子里,蒸笼里冒着白气,油锅里滋啦作响,街上好不热闹。
李夫人见留不住人,便使眼色让大儿媳去案板上拿了一大刀的肉,往苏合香的篮子李塞。
李家的三个哥哥在外面忙着刮猪毛,闻声也迎了过来,抱拳行礼。苏合香连忙推了推两个女儿,大妮小妮乖巧地福了福身。
“卫婆婆,这是止咳的药。”苏合香把药递过去,仔细交代了用法用量:“每日三次,饭后服用。”见卫婆子将信将疑的样子,她又故作神秘地取出一张黄符,在烛火上点燃,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人牙子生怕苏合香反悔似的,立刻扯着嗓子喊:“快!快写契书!”转头又堆着笑脸对苏合香道:“娘子真是菩萨心肠,这卫婆子遇上您可是祖上积德了。”
灰烬飘落间,卫婆子浑浊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枯瘦的双手紧紧抓住苏合香的衣角:“夫人大恩大德,老婆子这辈子做牛做马地报答你。”
“三十两,”苏合香开口,声音比方才软了几分:“可以的话我就要了她。”她见这老妇人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如果真的会传染人,那几个一起待售的妇人必定会阻拦自己买下她。
苏合香摆手:“昨天包的角黍,我去瞧瞧我家铮远的铺子。”她指了指篮子里几个系着红绳的:“这几个是南方的咸口,裹了咸蛋黄和五花肉,亲家尝尝鲜。”
三人出了内城的崇明门,外城的景象顿时热闹起来。新桥附近人头攒动,远远就看见李屠户家的肉铺前围满了人。李屠户正抡着砍刀剁肉臊子。
梅娘听闻还有自己的份,而且还是如此珍贵的姜和红糖,感激地跟着卫婆子一起给苏合香磕头。
人牙子讪笑着:“夫人明鉴,我们请大夫看过,吃了好几两银子的药,见效是见效,可一停药就犯病。”他撇撇嘴:“我们牙行又不是开善堂的。”
走出厢房时,苏合香听见卫婆子正对梅娘小声嘀咕:“夫人烧那符纸的时候,我觉着胸口顿时松快了不少。”
“娘,哥的铺子叫啥名儿来着?”大妮挽着苏合香的胳膊问道。
苏合香打招呼道:“亲家公!亲家母在不?”
办理完契约,银货两讫后,苏合香便领着梅娘和卫婆子往家走。卫婆子一路上咳个不停,瘦弱的身子佝偻着,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梅娘倒是精神好些,只是脸色蜡黄,时不时揉着小腹,显然月事带来的不适还未消退。
苏合香连连摆手拒绝,可犟不过李夫人和她的两
给她治病?治好了也能多卖几两银子啊?”
苏合香嘴角微扬,看来这‘符水治病’的戏码,在古代果然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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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连连点头,正要开口挽留,却见苏合香已经带着笑退后半步:“改日吧,我还得去趟铮远的铺子看看,孩子新开的铺子,我得去瞧瞧。”
人牙子眼睛一亮,正要答应,那老婆子已经‘咚咚’地磕起头来,干枯的手指死死攥着苏合香的裙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谢夫人大恩、谢夫人大恩。”冥冥中她就想跟着这位夫人走,若是错失了今天这个机会,怕自己得死在牙行了。
到了家,苏合香让两人先在厢房安顿下来:“你们这两日好生歇着,等身子爽利了再上工。”她特意多看了卫婆子几眼:“尤其是你,先把咳疾养好了再说,这咳疾好之前,你们两人先不要出屋子。”
李屠户虽说就见过两次苏合香,但他记性还算不错,尤其是苏合香和身边的两个大小妮一起,他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亲家母来了!快屋里坐!我家老婆子在家呢。”
“快起来吧。”苏合香扶起她,希望这抗生素对卫婆子的病管用。她转身又对梅娘道:“你把这红糖姜茶喝了,明日我再来瞧你们。”
“苏记熟食铺。”苏合香笑着答道。铁柱租了给店铺做熟食生意,今天开业第一天,她喊了大妮小妮一起去瞧瞧。
李二嫂凑过来看,惊讶道:“我们北边都是甜粽子,还是头回见着咸的。”她转头对自家婆婆说:“娘,要不留亲家母吃晌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