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阿绵忽然插言。

即使记得，也绝不会是什么好的印象。

“说来听听？”

夜沉点点头，昨天他和白休命试过手，他们联手对付那个季恒不难。最麻烦的，是曾经以妖皇马首是瞻的众多大妖。

“你与阿爹这么熟悉，你觉得，他会将这件事告诉亲人吗，比如他娘？”

在青屿山的时候，祖母从未将她与阿缠放在眼中，她甚至觉得，祖母都未必记得她与阿缠。

“即便如此，那些妖族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夜沉提醒道。

季恒必然与妖皇后裔关系匪浅，很可能是对方培养出来的帮手，大妖们会不会为了曾经的情谊出手相助，谁也说不准。

“有道理。”

白休命挑了下眉，竟然没感觉到意外，当阿缠想要对付谁的时候，她总有很多办法。

阿缠因为他的这番话陷入了沉思。

夜沉眯起眼：“还真有可能，那头母狐狸……”

阿缠曾经也是妖，妖族随性难管，让他们像人族那般守规矩，实在是为难他们，更是在禁锢他们的天性。

“祖母是妖族资历最深，实力也极为靠前的妖王，与她有交情的大妖，想来遍布整个妖族。如果她开口，其余妖王都会给她面子……”

当初的妖国，被众妖的记忆美化了许多，实则又有多少妖是真心愿意遵守妖皇制定的规则呢？

夜沉打断阿缠：“但是当初，她也是追捧妖皇的一员。”

她的话不需要说完，姐妹两人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虽然或老或残，早已不复当年风光，到底不能小觑。

“那就说服她。”阿缠摆弄着碗中的汤匙，慢悠悠地说，“如果妖皇还活着，我也无法确定在她心中，妖皇与阿爹孰轻孰重。

“他们不需要站在我们这边，只需要表达出他们的态度，就能让想要帮忙的妖王谨慎对待这件事了。”阿缠勾了下唇，“想要说动他们，需要一个很有分量的大妖站出来。”

看了眼一旁捏着小点心不停往嘴里送的阿绵，他转头对白休命道：“你的提议我答应了。”

阿缠点了下头，对白休命与夜沉道：“你们担心的事，或许我有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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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缠这番话条理清晰，显然一早就已经看出针对季恒最困难之处在哪里。

于无，但胜在新奇，味道也不错。

更多，是对力量的恐惧吧。

可是妖皇早就死了，他不但死了，他留下的诅咒还害死了祖母最看中的儿子。她若是知晓此事，你们猜，她会不会迁怒于妖皇的后裔？尤其这个后裔还不太安分，似乎想要重塑先祖荣光。”

阿绵也道：“祖母不会帮我们。”

其中，也有五境。

“绝对不会。”夜沉肯定道，“青屿山当初虽然保持中立，狐王实则也算是妖皇的拥趸，就算妖皇已死，西景也不会将这种弱点告诉她，谁知道她会不会针对这一点做些什么。”

阿缠将最后一口鸡油卷咽下，忽然出声问夜沉：“当初阿爹中诅咒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这也正是白休命与夜沉在意的地方，这段话让他们同时点头。

“他如果足够聪明，就不会轻易离开妖族的地盘。”

“追捧妖皇的人不少，但我猜，至少有一大半妖族，心中更想妖皇去死，最好死得干干净净。”

他们俩只说了两句话，就将桌上其余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白休命将夹起的鸡油卷儿放到阿缠面前的小碟中，放下手中的筷子：“事不宜迟，我们抽个时间，尽快将季恒处理掉。”

“季恒初入五境，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你们两个的对手，最值得在意的，无外乎是妖族其他的妖王们。只要他们不出手，这件事就能完美解决。”

阿绵看向阿缠，语气有些不确定：“阿缠，你是不是想……”

白休命顺着夜沉的话道：“进入妖族的地盘杀人或许会有些麻烦，但他的警惕心也小，容易下手，只要我们速度够快，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这实在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听两个五境在饭桌上商量干掉另外一个。

“妖族深受妖皇的影响，就算他死了，总会有妖王愿意帮他的后裔一把，更别提那位雪瑶公主可能是他唯一的后代了。”

夜沉顿了顿，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件事，想了一下才道：“当时除了我与白煜之外，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