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声音并没能掩盖住骨骼被生生捏碎的声音，狐王的手落下，雪瑶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子们扭曲的尸体倒在地上。

“你为何、会在这里？”他问。

阿缠的目光从季恒身上移开，问一旁的白休命：“这里只有他一个活着的吗？”

她脸上的笑意尚未完全散去，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万分的男人，这个人就是季婵的生父，造成她悲剧一生的罪魁祸首。

阿缠轻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缠。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季婵，四季的季，婵娟的婵。”

不尊礼数，不懂伦常，毫无人性！

她不是普通人吗？

说完，她带着雪瑶公主，还有地上的四具尸体一同消失在原地。

此时的小五看起来并不算好，方才三人交手，她受到余波冲击，若非身上有护身法宝，她怕是也同那半妖一般被碾碎了，即便如此，也受了不轻的伤。

见季恒朝自己看过来，阿缠轻声开口：“晋阳侯可真是慈父，自己性命难保，还想着给你的妻儿留一条活路，着实让人感动。”

“看来晋阳侯还记得这个名字。”

季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阿缠，他终于知道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那是源自于血缘的羁绊，可此时他只觉得荒谬，季婵，他的大女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季恒看着阿缠，觉得她莫名熟悉，却又不记得自己曾见过她。

狐王听着雪瑶公主的哀求，目光落到了那四个孩子身上。

季恒一脸骇然：“季、婵？”

阿缠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自然是为了亲眼看着你全家去死啊。”

“何至于此？”季恒咬着牙，“一人做事一人当，背叛大夏的是我，为何要牵连无辜之人？”

阿缠给白休命递了个眼神，白休命松开手，小五立刻扑向季恒。

最大的那个，个子已经与雪瑶一般高了，毕竟体内有人族血脉，才十几岁就长这么大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还是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雪瑶公主浑身颤抖着，绝望地朝狐王喊。

狐王任由他们怒视，却并未理会，只对雪瑶公主道：“你是个聪明的，天赋不够，便绵延子嗣，日后未必不能生出一个能继承妖皇天赋的孩子。”

她语气急促道：“他们都还是孩子，不会对您有任何威胁，求请您放过他们。”

她缓缓抬起手，雪瑶公主见状扑上前跪在她面前，抓住她的裙摆：“狐王，求您不要，不要——”

女子清脆悦耳的笑声打断了季恒的痛彻心扉。

“还有一个。”

他无法接受，自己心中惦念的大女儿是如今这副模样。

白休命手一张，瑟缩在角落中的小五便落到了他手中。

阿缠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记着呢，你可以不用叫这么大声。你放心，念在你我这层血缘关系上，在你死前，我定会让你一家团圆。”

他们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眼中带着警惕与隐隐的恐惧。

“爹爹。”小五不停地挣扎，本能地去叫季恒。

他转过头，看见两名陌生的年轻女子相携走来。

这样的回答着实刺激到了季恒，他怒道：“这些年，林氏就是这般教你的？我是你亲生父亲！”

看起来，都是聪明的孩子。

放在了雪瑶公主身上。

雪瑶公主的大儿子看着她难看的脸色，以及正在流血的手腕，面露怒容，大声质问狐王：“你是谁，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被抓过来时，她眼中满是惊惧，看起来就是个被吓坏了的孩子。

他们不止是冲他来的，还想要雪瑶和他几个孩子的命！

她一语便道破了雪瑶公主的心思。

雪瑶公主确实有这个想法，这几个孩子的天赋都没有达到预期，但这不意味着她不爱重他们。

万古宫的废墟中，季恒听到白休命的话后，心中一片冰寒，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雪瑶。

“你……”季恒抖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狐王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嘴合上。

“啊——”她痛不欲生的哀嚎声穿透了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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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异常冷酷：“输了就要认命，谁让你没有我那孙女的本事呢。她为了杀你全族，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我总要让她心想事成。”

阿缠挽着阿绵的胳膊，缓步走到了距离季恒几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