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皓运气不错,翻遍了整个后厨,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小锅羊肉汤,好喝又暖和。
一夜无梦。
屋子正中间的那张雕花紫檀桌上只有一壶茶水,还是睡前崔妈妈怕叶安皓半夜口渴,特意温在那里的。
叶安皓吩咐车夫在这等着,抬步走了进去。
睡梦中的叶安皓依赖本能,紧紧抱住了,小声哼哼:“别走……抱着你……好舒服……”
他翻了个身,摸了一片硬邦邦的清凉。
繁华长街,南柯馆外。
青天白日的门口乍一下进来一个人,两个小馆都楞了一下,还以为眼花看错了,都没反应过来。
“二公子,近日可是许久没来了。”一个小倌手摸上的叶安皓的胸膛,轻声细语。
揉了揉眼睛,见门口真的站了一个贵公子,还是个熟面孔,连忙打起精神掐着魅笑迎了上去。
岑秋锐垂眸盯着桌角的灯烛,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一根蜡烛燃烧过半,才缓声:“不急……查一下叶安皓最近还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昨夜叶安皓吃东西的时候,发现之前被他收起来的玉髓手串,不知道为何又出现在了他的手腕上。不仅这样,玉髓后面还多了一串透明的珠子,而且整个手串就跟长在他手上了似的,怎么都摘不下来。
发丝从那双白瘦的手上扫过带来一丝瘙痒,叶安皓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盯着。
出现这种灵异事件,如果那手琏真有驱魂辟邪的功效,叶安皓不打算坐以待毙。
还好,里面不似他想的那般乌烟瘴气,叶安皓刚还想松口气,就被两人团团围住,脂粉花香呼了满脸。
他在上次的那个赌坊没找到安肆,只好辗转到这来了。
大抵是主人瘦的厉害,那双手虽然纤细修长,但是有点皮包骨的感觉,露着青色的血管,看着不大健康。
“今儿个,二公子可要让奴家好好陪陪您了。”另一个小倌也不甘示弱,手搭在叶安皓肩上朝他耳边呵着气。
吃饱喝足后,胃里的那份痉挛才算过去,叶安皓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让崔妈妈在他房中备足吃食。
好在那手只是蜷缩了一下就没了动静。
却是好久都没听到里面的声音。
看着岑秋锐在黑暗中纤瘦的剪影,叶安皓轻叹一声,把被子又往他那边捻了捻,进入了梦乡。
“是。”一瞬,里外恢复了一片寂静,仿佛刚刚只是一场梦境。
睡得迷迷糊糊,叶安皓感觉有点热。
青楼楚馆的营生大多都在夜晚,南柯馆现在差不多是打烊的状态,所以此时大堂只有两个小倌百无聊赖的守着,昏昏欲睡。
不务实。
人吃饱了就会比较贪生怕死,叶安皓完全没有刚才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只得小心翼翼的弯着腰从床脚爬上床,然后一点一点往里挪,可是他却忘了自己一头散落在肩的墨发。
叶安皓雷麻了,整个人僵硬无比。
第二天叶安皓难得起了个大早,跟崔妈妈打了个招呼,无论谁来找他都不见随后就出了府。
谁大清早逛花楼。
从马车上下来,叶安皓站在街口看着那幢气派的宅子,不愧是锦城最大的南风馆。
他揉着肚子开门,夜色浓的化不开,却衬的上面那抹圆月愈加明亮,似是里面装满了洁白的珍珠,显得格外皎洁。
黑影单膝下跪,恭敬开口:“主子,那边问打算何时回圣都。”
岑秋锐僵着身子,半晌才重新动弹,他想:我不杀叶安皓,只是因为他还有一点价值,仅此而已。
寒潮将冷湿如生铁的空气逼近隐隐作痛的肺中,叶安皓紧了紧外袍,沿着长廊往外走,没察觉到身后那双蓦然睁开的清明瞳眸。
叶安皓松了口气,快速跨了过去,也不知道岑秋锐是不是最近没有睡好,眼下微微发青,睡得好像也不是很安稳,那张红唇都黯淡了不少。
叶安皓忍不住靠近那片清凉,但清凉似乎在躲着他。
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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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皓内心咆哮,呜,我他妈一世清白,难道就要被这勾栏楚馆玷污了。
一个能吃的都没有。
叶安皓此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先行灌了两杯温茶下肚,套上外袍打算去后厨看看还有没有吃食可觅。
岑秋锐屈指敲了敲窗框,烛火微微晃动一瞬,雕花窗后瞬现一抹黑影。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