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克父,想必阮夫人早已得到证实。”
“我的确和阮氏一族相克。”韩榆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二十五年过去,我官至二品,并且还有上升的空间,而你阮氏”
现在出了事,连娘家都不能回,真真是走投无路。
钟氏强词夺理:“我生了你,你从未在我膝下尽孝,这一切都是你该做的!”
早知今日,她绝不会对兄长一家敷衍了事,以致于在葬礼当日被嫂子断绝关系。
钟氏越想越憋屈,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但是骄傲不容许她在韩榆面前哭出来。
钟氏被韩榆说话的语调气了个仰倒,宛若被针尖戳破的气球,竭力维持的镇定瞬间破了功。
系。
“吃里扒外的东西!”
“怪物!”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韩榆没有松开钟氏,淡声道,“阮景璋只是被他曾经做过的事反噬了,怨不得谁。”
“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阮氏一族沦落到今日的下场,和他可没有一点关
呢,建议你去找安王,这样来得更快呢。”
众人皆知,韩大人纵然有几分城府,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相反,他才是被阮家戕害得最狠的那个。
钱广白?
那真是可惜了。
真正的韩榆早已不在,我是个冒牌货。
今天再去找安王和梅贵妃,他们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直接被拒之门外。
又或者,怪物。
眼前这个显然不在其中。
“在某种程度上,钱广白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君无戏言,覆水难收,你让我为阮景璋求情,天下读书人又会怎么看我?”
钟氏再次失声怪叫,下一刻又在韩榆陡然凌厉的视线中安静如鸡。
钟氏趴在毯子上,瞳孔骤缩。
“尽管去,谁会信呢?”
这一遭。
钟氏说着,扬起手倾身上前,作势要教训韩榆。
韩榆松手,不无冷漠地想着。
当他凝望着一个人,这双冰冷无机质的眼眸不含半分人类的情绪。
钟氏身体不稳,双臂徒然划了两下,一头栽下去。
实际上早在阮景璋身陷囹圄的时候,阮鸿畴就去找过安王,钟氏也递牌子进宫,向手帕交梅贵妃求助。
养尊处优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到韩榆脸上。
韩榆丢下似是而非的一番话,施施然起身,准备离开。
钟氏又想到南阳侯府,心中悔恨不已。
像一只不同情感的兽类。
要是能找到安王,她还用委曲求全地来找韩榆吗?
实际上韩榆压根没用多少力气,他单方面判定钟氏就是在虚张声势。
钟氏嘴里苦涩得像被灌了一碗胆汁,心中愁闷,言辞间也就带上了明显的颐指气使。
结果无需赘述,阮家连爵位都没保住。
只余咫尺之遥的时候,被韩榆隔着衣袖攥住。
韩榆不动如山,悠悠然说道:“这个不行
韩榆嗓音淡漠,一双乌黑眼瞳犹如镶嵌得当的黑宝石。
诚然,韩榆这几年脾气温和了不止一星半点,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蹬鼻子上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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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韩榆似讥似讽,短促的笑声消散在空气里。
对于钟氏的威胁恐吓,韩榆眼皮都没动一下。
眼看韩榆要走,钟氏急了,口不择言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钟氏吃痛地叫出声,因怒气涨红的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
“阮夫人,还请自重。”
目光触及韩榆若无其事的精致面孔,钟氏生出一股无名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