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愿立越含玉为储君，也不愿让叡儿做储君，你好狠的心啊！”

她继续吃饭，拼了命地往嘴里塞。

戴氏一喜：“立了谁？可是本宫的叡儿？”

看守冷宫的老嬷嬷被她吵烦了，一脚踹开院门，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噼里啪啦扇了戴氏几个巴掌。

“就是！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人家配与不配，也不看看自已什么德行，要是上了战场，怕是还没开打就屁滚尿流了！”

“女人怎么了？长平公主可是领过兵打过仗的巾帼女英雄，不比你们男人差到哪里去。”

“娘娘多少吃点，百善孝为先，您要好好活着，待日后陛下殡天，大可用舆论逼迫殿下退位给王爷。”

秋风往她脸上吹，往日保养得宜的皮肤龟裂起皱，眼尾细密的皱纹让她看起来宛若六旬老妪。

咯咯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引得同样被打入冷宫的

令人大吃一惊的是，皇太女分明初次监国，却在各方面都表现得游刃有余。

陈嬷嬷点头。

戴氏指天骂地，半个时辰都不见消停。

戴氏忙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才打开，看完后立刻吞了下去。

两份简陋的饭菜送进来，戴氏欲拂落，被陈嬷嬷制止了。

老嬷嬷走了，戴氏捂着脸嚎哭不止：“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低贱的奴才也敢对本宫动手！”

“怂包一个，净拿男人女人说事，给老娘滚远点，别脏了老娘家门口的地儿！”

戴氏皱眉：“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嬷嬷你去瞧瞧，一群没规矩的东

蔡文同齐冲感慨：“我似乎明白了陛下立太女为储君的原因了。”

“什么？”戴氏目眦欲裂，尖利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越含玉？！”

废后戴氏穿着样式老旧的裙裳，枯坐在屋檐下。

妇人一盆洗脚水泼出去，把男人吓得上蹿下跳，骂骂咧咧跑远了。

嫔妃跟着笑。

戴氏从未见她这般失态过，心底涌现不祥的预感：“发生什么事了？”

老嬷嬷打叶子牌打得正高兴，被这笑声吓了一跳，撸起袖子直奔戴氏的住处。

“他们那些个臭男人总觉得女子不如男，可偏偏就出了个女太子，可不气死他们！”

“公主？竟是个女娃？”

塞着塞着，戴氏喷笑出来。

快要见底时，一张字条映入眼帘。

“吃饭了。”

靖郡王一天八次往朝阳宫跑，均被全公公拒之门外，理由是赵院首叮嘱过，陛下需要静养。

戴澹命人暗中散播皇太女性情暴戾，有磨镜之好的传言，朝堂上也坚持不懈地让依附于戴氏的官员跟皇太女唱反调。

陈嬷嬷去了，很快跌跌撞撞地回来。

当天，永庆帝立储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传来宫人嘻嘻哈哈的说话声。

皇宫，冷宫。

戴氏强打精神，捧起饭碗用饭。

几个妇人相视一笑，神情中满是畅快与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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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陈嬷嬷打着磕巴说：“立、立了长、长平公主。”

妇人们哈哈大笑，笑声洪亮，从街头到街尾都能听见。

戴氏爬起来，一脚踢翻了凳子。

“皇太女，一听就很厉害。”

“好你个越信！”

西。”

“越信！”

太医院全体太医挨个上阵，什么法子都试了，永庆帝仍然不见好转。

“陛下怎能如此轻率，女人能成什么事？”

陈嬷嬷面无人色：“一个时辰前，陛下立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