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书接过照片的时候愣了一下，抬眼见倪诺抹着泪，吸吸鼻子：“我这一走就是大半年，隔着一个大洋，八个小时的时差。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幼书……”

林幼书虽然挺无语的，但关心朋友要紧。

“她不会跟我吵架。”

倪诺喝醉，回不去宿舍，顾苒又吃过倪诺的醋……想了想，林幼书将视线落在纪柠脸上：“纪老师，您……”

纪柠允许她不用每天都去久声，只需把高离交给她的任务完成，月末回去述职就够了。

开学紧锣密鼓，林幼书大四了，课程虽然不是很紧，但要忙着毕业论文和答辩的事情，和顾苒待在一起的时间被达达鸭说。

她还真别说。不停借钱，又不说钱款去向，仔细一想，有点道理。

以倪诺的性格，她才不管，而且越是这样，她越会故意在舍友面前跟纪柠搭话，故意让她俩不痛快。倪诺本身就很讨厌吴媛跟周丽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行为，再加上自己过几天要去波兰，眼不见心不烦。

“我看看菜单。”林幼书说。

拍照环节结束，倪诺草草划拉几下照片，从小挎包里掏出来一张红底两寸证件照塞进林幼书手机壳背后，瓮声瓮气：“这是我之前拍的证件照，就剩这一张了，你好好留着，想我的时候就看看。”

换心脏……

林幼书捧着手机傻笑，脑袋里全是她吃淀粉肠的样子。

这么感天动地，说得林幼书也有点想哭。

纪柠扶一把眼镜：“你和宿泱，吵架了？”她抿一口酒。

“什么？”林幼书在背单词，被她吓一跳。

这个举动很像她，但也不像她。酒品如人品，一向敢爱敢恨的姑娘，可以不顾一切去追秦宿泱，黏着她，可劲跟她撒娇，这是摆在明面上的性格。私下里却是不一样的。她咽了咽喉咙，忍住想吐的感觉，若无其事回了个工作微信，问她俩：“要不吃点什么吧？光喝酒伤胃。”

林幼书想着，另外两个舍友保不齐会不会腹诽她们两个，说她们私联外院教授什么的。

倪诺点了三杯莫吉托，一句话不说，闷头干了一杯，然后眼眶红了。

顾苒的笑容僵在脸上，瞳孔微微一缩，超纲了。

“行。”

苏城国际机场门口，一面写着“苏大历史系赴波兰交换项目”的旗子缓缓展开。倪诺作为交换生的一员，揪着旗子的一角，抹着眼泪和林幼书遥遥相望。

“若锦姑娘借钱的事情，我觉着不对。”顾苒拉椅子坐到她旁边：“你瞧，这本书里说的新型诈骗就是这样，若锦姑娘不会遭人骗了吧？”

林幼书很纳闷，她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据倪诺所说，她碰上了感情问题，本想着约林幼书出去散散心的，但想着她又没什么恋爱经验，所以才想约纪柠出来。毕竟年纪大，感情经历肯定更丰富。

嗯，那就是表白了。纪柠了然。

纪柠带倪诺回家了，天色已晚，林幼书给顾苒发了个消息，说是今晚要回华璟书院住。

可惜不巧，她回到小区已经十二点多，淀粉肠阿姨早就下班了。

“那我改天约她出来，我们旁敲侧击一下？”

“诺诺……”

林幼书适时地将她拽到身后，附身拍拍小唯一的肩膀：“乖乖，好好听妈妈的话，我们下周去医院看你。”

中途安若锦又问她借了次钱，不多，三万块而已。正巧那时候顾苒在三楼一边健身一边听书，老神在在捧着平板小跑到林幼书房间，顿了一下，说：“我觉着不对劲。”

不过苦于她和纪柠的关系，还没有熟到可以单独见面的地步，所以才又叫上林幼书。

顾苒拧头顾她一眼，很奇怪，脑子里浮现出来是爱萍叫她乖乖的样子。

那天倪诺破天荒地请了林幼书和纪柠去酒吧。

唯一回头看一眼妈妈，又抬头看一眼顾苒：“顾阿姨，妈妈下周带我去换心脏。如果成功的话，你可以来医院看看我吗？”

“我带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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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她忙着赶论文，基本都住在学校，顾苒好几天不见她，自然想得要命。得知她要回来，欢天喜地地忙活一阵，又说自己想吃小区门口的淀粉肠，让她帮忙带回来一根。

相比起来林幼书和纪柠见面的机会更多，偶尔和倪诺去食堂吃饭时便能碰到她，中午食堂人多，她们正好拼成一桌吃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