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之日

云昭：“……”

他冷冰冰看着她，五指依次落下，握住剑柄。

云昭来不及细想，一边用力拧腰，一边伸出手臂去够那坚硬的旋阶。

死遁，躲他？

她听到了他的心跳，感觉到了他的体温。

身为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杀神，他被她凶得微微倒仰。

云昭：呵呵。她还能不知道他？

他正缓缓垂下头来。

不想理他，直接转身顺着金阶往下走。

近了，近了……

谁家好人次次见面就是喊打喊杀。

云昭：“……”

他拎着剑，一步掠到她身边。

“哎不是。”他道，“我说我要杀你，你是听不见？”

云昭：“？”

“我不是死鬼，”他认真道，“你才是。还有。”

“像我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单身到死。诅咒无效，你咒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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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抿了下，没说话。

云昭：“……”

视线相对。

她先是看见一角黑袍，旋即，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撞入视野。

侧眸打量她一眼，他嫌弃道：“你怎么这么弱。”

奇怪，她一个鬼，为什么要死遁？她在哪儿遁的？

“哈！”他笑出声，“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

抬眸，漫天青红光芒之间，她看见了天人般的脸。

幽黑的眼眸中浮起杀机。

眼前忽然一花。

这只手先是摁在剑柄上，骨节微动，离开剑柄。

云昭冲他笑：“要不然我们先办正事？你有没有看到下面好大一个阵，在那儿召黄泉邪骨呢。”

他阴声恫吓：“别以为就这么算了。”

他笑道：“杀你再去，来得及。”

她问：“你从哪里来？”

不会真是始乱终弃？应该不至于……就冲着他这张脸也不至于。

云昭气死了：“杀杀杀！单身到死吧，死鬼！”

云昭假笑：“弱不弱的，我又不用跟你打。”

她家鬼，没有心跳，没有体温。

东方敛：“……”

手指一下一下叩在剑柄上，又硬又重，发出很有质量感的敲击声。

他的眸底掠过一丝复杂难懂的幽光。

看来离开水镜之后，厉鬼昭又见过了他，并且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把他得罪得不轻。

哪怕撞断胳膊，也得把自己挂上去。

她还没回过神，腰间蓦然一紧，身体落进了某个坚硬熟悉的怀抱。

这是他杀人之前的习惯。

“哦。”云昭反问，“那你说说，我（厉鬼昭）怎么你了，总不能始乱终弃？”

“死遁躲我是吧？”他的唇角毫无笑意地勾起，“你可以啊。”

云昭：“……”

他眉尾微挑，神色骄矜。

他把她往金阶上一放，手指落下，覆上剑柄，轻叩。

这不是她家太上，而是当年的杀神——她又一次在厉鬼昭的记忆里面邂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