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方敛颇有些无语，“我说姐妹……”

她醒来，还未睁眼便感觉到自己浑身疼痛，骨架仿佛散了大半。

场面唯美，很像殉情。

她用力睁开双眼。

“这我名字？”东方敛低头看清那个字，仿佛见了鬼。

“……”

东方敛鬼使神差改口：“兄弟？”

云昭下意识攥着簪，稀里糊涂看了眼状况，忍不住开口质问：“你怎么跟恶魂睡觉？！”

“……嗯？”

东方敛作死道：“不就一破竹簪，送我就送我了，至于这么小气？”

“……？？？”东方敛差点气厥过去，“我睡你个头！”

他翻身坐稳，抬手指住自己鼻子，“我的簪？”

“轰——”

他试图夺簪后撤。

她抬手敲了敲簪上那个刻得跟杂草似的“敛”字：“名字不是你自己刻的？”

东方敛笑了：“那你可比不了。我家小女鬼天下第一好看！”

刚平静下来的脑海里，再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忽然惊呆。

她心情很好地松开了手，随口问：“恶魂干嘛抢你的簪？”

云昭：啧。

云昭也爬起来，莫名其妙：“那不然？”

清晨第一缕阳光拂上云昭眼皮。

她动了下，发现手指传来的感受非常怪异——既绵软无力，又僵麻硬直。

两道身影在半空瞬移、碰撞。

这下是真没有好好说话的余地了。

东方敛：“？？？”

云昭仍然捏着竹簪不放。倒也不是她故意跟他抢，只是攥得太狠，手指已经彻底僵硬了，一时松不开。

东方敛眼皮一跳，抓着竹簪往回拽。

“不然呢？”云昭很有心机地问，“你那女鬼，还能比我好看？”

他得意洋洋地勾起唇角。

云昭错愕：“你……”

她气咻咻瞪着他：“你不要看我长得好看就忘了恶魂有多坏！”

云昭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拽得往前一扑，差点儿合身撞进了他怀里。

东方敛瞳仁一阵猛缩，急道：“……起开！”

剑气冲击波轰然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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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抢个破簪子，他和夜玄女谁都不服输，从天上打到地下，干到精疲力竭，双方默契停下来缓口气。

就这当口，天亮了。

一夜激战，电闪雷鸣，翻天覆地。

借着电光，看见对方脸色唰地一冷。

夜玄女广袖飞扬，目光冰凉。

她比他更得意。

她与东方敛双双侧躺在一处凹陷的大葬坑里，面对面，衣裳不整，披头散发，各自探出一只手，紧紧握着一根簪。

每一次双剑对轰，都在空中撕扯出长逾百里的耀眼闪电。

东方敛比她更气：“就你这脸？”

“不是，”他一边动手反击，一边回嘴，“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自己管自己叫媳妇，还整得这么一本正经，你难不成是个雌雄同——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