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她一直绷着的背微微放松,坐在桌前,拿出一张纸条,沉默许久,她在纸上缓缓写下——
窗子边出现一只海东青,白色的,毛发柔顺,看着不像是野生的,安静地站在那,一双豆丁眼盯着帝玄。
长手一把抓住鸟大爷,不管是什么猛禽,在帝玄手中都乖顺得不像话,帝玄侧头盯它:“飞慢些,最好四五日才回去,小白,明白了?”
白鸟点点头,帝玄
听完她口中的故事,帝玄转身离开,丢下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白鸟轻轻抬头,像是想要什么东西,帝玄不搭理它:“路上还没吃够?去!”
帝玄没办法,微微颔首:“戏龙营应该还有不少存粮,在老地方,自己去取。”
熄了灯,帝玄躺在榻上休息,夜间她突然道:“小白,上来。”
可以说,她这身武力都是若危逼出来的,那些事帝玄虽不清楚细节,大致上还是记得的。
帝玄话中的不解不似作伪,若危轻声试探:“陛下少了一段记忆?”
“杀!”
皇庭总管管理着戏龙营,同样负责护法的培养。
帝玄重新拿了张纸,笔尖一滑写出一字,不等墨干便合上,折成一小长条,放到白鸟脚上。
既有可恨之处,何谈放过?
注意到她很关注自己右手,帝玄将手往前探了一些:“你很好奇朕的手?”
她站起身:“一刻钟时间,将你知道的告诉朕。”
从永州离开,经过几个州后,眼见着快到华京,帝玄终于开始赶鸟:“回去!”
从雾灵山离开后,直到最后一丝日光撤离,她才赶回垂涯城。
海东青在空中从南自北飞来飞去,一年到头也很少回皇宫,戏龙营才是它歇息的地方。
原主五岁被送入戏龙营,然后被送到若危这位总管手下。
直到她被憋红脸,帝玄悠悠收回手,看着她狼狈地低咳:“别想着试探朕,有事说事,劝朕放人就拿出应有的诚意。”
将马牵出后,一人一鸟悄无声息地离开。
沉吟片刻,帝玄右手一把捏住若危下颌,她没用多少力,若危脸上隐隐有了一道红痕,帝玄这才发现这人瘦了许多。
若问何处到了北境,只要看哪里积压着厚雪,哪里没了城镇,那就到了北境。
哪怕帝乌护着周入海,她依旧有能杀他的法子。
听到这话鸟大爷终于不拖了,满意地扇扇翅膀,它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回华京,不料这时帝玄并不让它走。
若危目光落在帝玄右手,皮肤白皙细腻,看着并不像什么练武之人。
帝玄蹲下,漫不经心盯着她:“你说,朕为何同意?若危,你忘了从前你说的话么?”
白鸟从善如流,飞上榻,乖顺地被人一把抱住,也没有丝毫的反抗,只是豆丁眼露出几分了然和纠结。
再赶路已不现实,让小厮备了热水,买了一套笔墨帝玄朝楼上房间走去。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许久,它从窗边跳下,大摇大摆地走到帝玄身边,咕咕低声叫着。
若危抬头望着这位帝王,一阵苦笑:“果然瞒不过您。”
依旧没有放开,将它丢到角落:“明日回去。”
本就是有选出护法的心思,对于她们这些皇室子弟若危没有丝毫尊重,甚至她们比一般的暗卫还惨!
因而帝玄也就在戏龙营为它准备一些肉干啥的。
但她为什么要放过周入海:“是祖母的意思?”
它不甘地哼叫两声,明白帝玄不会给它东西,它迈一小步就回头看一眼帝玄。
沿着地图上勾画的路线,帝玄一路北上,竟然比逐风等人先到北境。
求死,果然名不虚传!
海东青恋恋不舍地在空中盘旋三圈,这才离开。
若危失了力,一手抚胸一手撑在地上,低声请求:“可……他也是无辜之人。”
第一声鸡鸣后,帝玄松开抱着的大胖鸟,在桌上留下一块银锭子,这才从窗子飞出去。
若危摇摇头:“大人知晓奴的想法,只是奴的请求。”
帝玄扫视她,这人已然没了记忆中的倨傲,就连傍身的内力也没了,她已经废了。
走了十多步也没走到窗边,甚至就在脚边徘徊!
北境早没了人烟,方圆数百里皆是北境。
危抬手用手背抹去嘴边血迹,这才跪下:“奴斗胆求陛下放过周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