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总而言之，这些信息的大概意思都是——如果她坚持换掉杜科的话，天启娱乐将会撤掉对《失语》的全部投资。

白慕涯的喉结动了动，目光划过林涂悠脸上的黑眼圈，眼里流露出几分心疼。

孔雨在早上和林涂悠通过电话之后本来已经放弃劝说了，但后来应该是天启娱乐的高层施压，孔雨还是耐不住压力，连着给林涂悠发了好几条信息让她再考虑考虑。

杜科的那位经纪人一开始还在好声好气地讨好林涂悠，想再回到《失语》剧组，但后来看到林涂悠一直没有回他就越发气急败坏起来，甚至搬出杜科的身份威胁林涂悠，扬言认识天启娱乐的高层，如果她再这样“胡闹”就会让天启娱乐撤资。

林涂悠轻呼出一口气，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两个装有摄像头的角落。

要资源给资源，要投资给投资，甚至还因为她开始捧白慕涯，对她在自己的电影里带自己人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孔雨一连串的输出似乎对林涂悠并不起所用，她只是皱着眉，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等到声音渐渐弱下来之后才又重新贴上耳朵。

房间门打开又被关上，直到屋子里再次恢复宁静，林涂悠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林涂悠冷笑一声，干脆将杜科和他的经纪人都拉黑，那几个反复骚扰的电话也都被她拉进了黑名单里。

不过这一次林涂悠没有立即挂断，而是慢慢悠悠地接了起来。

林涂悠正式进圈之后就签了天启娱乐，这几年来，她们的合作一直都挺顺利的，就算有过不愉快也从来没闹到过这种地步。

“哦。你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该解释的我都解释过了，不管是我还是白慕涯都是个独立的人，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下轮到林涂悠那头沉默了几秒。

刚清净了一会儿，孔雨的电话又再次打了过来。

“什么事？”

“孔雨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剧组一忙起来哪有时间看手机？我这边一闲下来不是就接了电话了吗？”

林涂悠不紧不慢的回答让孔雨更加气愤了。

“我的祖宗！你终于愿意接电话了！”

“嘟嘟——”

孔雨还以为终于拿捏到了林涂悠的命脉了，刚想松一口气，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毕竟，林涂悠确实是个天才，她的成就让多少圈子里资深的老牌导演都自愧不如，所以，天启娱乐也已经对她格外宽容和支持了。

林涂悠感觉到了来自白慕涯的炽热视线，她连忙转移话题，“慕涯，我昨天熬了一个晚上，现在实在有点困了。不然今天你先回去自己看看剧本？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我们明天去片场再讨论吧。”

孔雨是个商人，偶尔会为了顺应市场和一些其他原因而插手林涂悠的电影，她们因此吵过几次，她也知道，林涂悠不喜欢她管着她，但他们也从来没因此是撕破过脸。

孔雨的语气有些生气，隔着电话林涂悠都能想象到她急躁的样子。

好像哪里都不对劲。

孔雨所有的控诉和威胁仿佛都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一样，激不起林涂悠任何情绪。

“林涂悠！你还想不想干了？给你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你知不知道公司这边现在很生气！已经打算撤资了！”

“那好，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后来白慕涯和林涂悠在一起后，孔雨看在林涂悠的面子上才愿意带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

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又多了不少，下午的时候，孔雨和那个杜科的经纪人发来了十几条信息。

“那就撤吧。”

平心而论，天启娱乐对她已经很不错了。

她好像一点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哪里不对劲？

“林涂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成绩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可以一点都不把公司放在眼里了？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了白慕涯想想吧？他还只是个刚来公司不久的新人！你这样也是在连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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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与孔雨急切的声音相比，林涂悠显得有些过分平淡。

通话声在此时戛然而止，孔雨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孔雨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了几句话：“那你的电影呢？你也不管了？你有没有想过公司一旦撤资，你的《失语》怎么办？”

电话那头愣了两秒，似乎没料到这通电话会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