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睽睽之下,皇帝与月妃上完香,由主持再将香插于炉中。
她急忙往旁边躲闪,下一刻,一张麻绳织的网从天而降,直接将二人齐齐网住。
“不要!”
最为尊贵的男人与女人接过,恭敬地跪在蒲团上,手持香高举于头,为王朝祈福。
只不过,楚瑶在心中默念的却是:“祖宗在上,今臣女因故以妃子身份在此,恳请列祖列宗原谅臣女不敬之罪。若有罪责,请降于臣女楚瑶一人之身,切勿使我大楚百姓遭受苦难。”
楚玄慢条斯理地说道:“冲你来?今天你不交待出你背后之人是谁,缘何要刺杀月妃,你一个人当然得死。但是,整个灵光寺也要跟着你陪葬。”
楚瑶这么一提,觉远和尚猛地抬头瞪她,眼神犹如要将人碎尸万段。
御林军已从他口中扣出一颗药来,随即将他下巴接回去,又把人五花大绑按在地上。
楚玄微眯起眼,“说吧,朕听着。”
“只要你们饶了灵光寺其他人,我说,我什么都愿意说。”
原本紧闭的门也从外被推开,率先进来的是楚玄。他匆匆入内,扶着楚瑶细细打量,“没受伤吧?”
觉远和尚浑身震了震,仍是不开口。
楚瑶只听到“咔哒”一下,是骨头脱臼的声音。
楚玄冷眼盯住这名叫觉远的和尚:“说,你跟瑞王有何关系?”
楚玄微勾起唇,“说的没错。”
楚玄身后一队御林军鱼贯而入。他们将麻绳网解开,为首的揭下袭击刺客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方正朴实的脸。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觉远头上冷汗直冒。
“嘴倒是挺硬的。”楚玄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朕就拿你没办法了么?等进了魈卫营,你恐怕就老实了。”
魈卫营审问犯人的手段,就连穷凶极恶之徒听了都惊出一身冷汗。
从被擒至今从未开口的觉远,终于说话了:“这事跟师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杀要剐,只冲我来便是。”
“无碍。”楚瑶摇了摇头。
觉远和尚双目无神,像个死人般哑着声说道:“我是瑞王世子藏在王都的棋子。”
其中一个见状,正要咬舌,哪知另一个直接伸手卸掉他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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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朝僧人点
按惯例,朝臣祭拜期间,帝后移于偏厅小憩。由于是在庙中,帝后两人不应同处一室。
起身后时,所有人都看见,皇帝特地伸出手,任由月妃的手搭在上面,再扶着她一同起身。
楚瑶只听见刀剑相击,发现清脆的响声,再定睛一看,两道黑色身影早已在半空中激斗。
这时,一声温婉的声音吸引全场的目光。
他看向旁边泫然欲泣的主持,“既然是灵光寺教出来的人,那主持,子不教父之过,你说说,该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那人俯冲直下,而这时,另一道身影从暗处飞出。
和尚死死抿紧嘴唇不说话。
被紫纱覆着的手轻捻起茶杯,忽然,楚瑶瞳孔微张——只见茶汤上面倒映出一道黑色身影。
厢房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僧人问道图,中间摆着方桌和木椅,香炉中徐徐腾起轻烟。
这时,跟随在御林军后面的主持大惊:“觉、觉远!怎么是你?”
灵光寺特地为天子与月妃备了两间独立厢房。
“皇上,这灵光寺向来不收外人,这些僧人弟子皆是主持与一众长老们收养,悉心照料长大。听闻他们之间亦师亦父,若将他放入魈卫营,恐怕伤了主持的心。”
了点头,用眼神示意红珠、蓝玉在外头候着,独自跨过门槛。
押住他的御林军狠狠往他腹部踢去,这和尚挨着打,仍挺直腰杆不说话。
身后的门缓缓被关上。
主持双手合十,“请皇上、娘娘移步稍作歇息,待诸位大人祭拜完毕,便可开始诵经大典。”
楚瑶坐于桌前,独自端起茶壶倒茶。
“娘娘,这边请,里面已经为您备好清茶。”
他看着旁边的主持,双拳握得死紧。内心挣扎许久过后,他颓然跪坐下来,原本直挺的腰也塌了。
主持坦然跪在地上,一脸悲怆:“皇上,您说的对。贫僧虽不知觉远缘何要刺杀娘娘,但他确实由贫僧收养,在灵光寺长大,所学武艺也皆由贫僧所教。今他犯下如此大错,贫僧既为他师父,理当领受责罚,请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