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欢，所以可以放任对方任性的行为。

“姐姐, 朕不止是喜欢, 还很欢喜。”他将这方帕巾轻轻拿在手里，柔软的触感如同赠帕人藏于里头绵延流长的情意。

“谁说不习惯。”楚玄展开这条手帕，淡淡的兰香萦绕在两人周围，此时此刻，原本清幽的香味无形中迷惑着两人，他贴着她的额，哑着声说：“以前是没有，现在呢……朕会习惯的，不过姐姐今晚先陪阿玄好好用上它，行么？”

楚玄迫不及待揭开盖子，里头放一方帕巾。

啊，是在她假扮月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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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楚玄向来不屑这些花哩胡俏的玩意。

楚玄瞬间明白。

楚瑶想起当年在国舅府中也有丫鬟私下想赠帕给他，不过都被无情地拒绝了。想到这儿，她又有些怀疑：“你向来不习惯带这个，要不，干脆收起来也行，我不介意——”

楚玄用这条帕子蒙住她的眼。

她素来谨慎，尤其对待他们这段关系更是小心翼翼，如屡薄冰, 稍有点风吹草动, 她会毫不犹豫就往后退。

“阿玄，以此物相赠，只愿君心似我心，恩爱永不离。”

心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楚瑶感觉自己随时要化成一滩泥，她紧紧攀着他的手肘，喉头滚了滚，迎面而来男人的气息几欲将她融化。

哪能不喜欢？

楚瑶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不得不捂住他的嘴, 嗔道：“胡说些什么！我只不过是见你没有这东西, 所以才给你的。”

楚瑶的情郎是谁？ 。

楚瑶莫名想起曾经眼前这个男人也跟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当年为引出杀死月妃的幕后凶手，她特意陪着他到灵光寺春祭。在只有他们俩的马车上，他说“要有宠妃的自觉”。

手里这方帕子, 更像是一个宣言, 她在宣示着她的占有欲。

楚瑶等了许久, 没有等到任何回应，心里不禁有些慌：“怎么，你不喜欢？”

让楚玄满心欢喜的，是楚瑶的这个举动。

下一刻，她的视线被剥夺。

手帕用的是江南最为上等的丝绸，白色绸布右下方用月白与水青色两种线绣成的一株兰，花边上还有一只燕子。

来到床前，楚瑶从枕边拿起一木盒，示意他亲手打开。

大楚好风雅, 那些王孙公子间盛行随身带帕。尤其是清谈或宴会间，文人雅士也会掏出帕巾，不经意间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眸，双颊泛红。无论有过多么亲密的相拥与亲吻，然而接下来这句话，仍是要花足够大的勇气，她才能说出口：

“姐姐放心, 这帕子朕会随身带着, 别的女人见着了，都知道朕心有所属，会自动退避三舍。”

因为喜欢，所以可以向对方提出任性的要求。

隔着悠长的岁月，楚瑶在此刻体会到当日楚玄的心境。于是，她勾住俊美情郎的颈，“那，姐姐有一物要赏给阿玄，不知阿玄是否喜欢？”

“若是在铁甲里头加入棉，以现有铁甲一副造价所需白银20两，倘若是用棉甲，则造价为5两，可省15两，价格确实所差甚远。”

楚玄只觉得那根手指完全勾住了他的魂。

“姐姐，阿玄要开始拆贺礼了。”

“你是天子，富有四海，我没什么能送的，唯一能当作贺礼的，只有这点小小心意。”

楚瑶抬

他面前明艳娇贵的女子低眸含笑，右手食指轻轻勾住白色腰带，引着他往里走。

任性么……

“那众位卿家有何意见？”

手帕乃贴身私密之物, 自古以来女子将绣帕赠予男子，乃是订情信物。

楚玄眼前一亮，“只要是姐姐送的，阿玄什么都喜欢。”

贵族子弟尚丝绸, 绸巾上若有女子为其绣花样，淬过花粉，那便是一等的风流雅致。身份稍低一些的，会用棉布，但也比那些没有的显得文雅。

“燕子古时也称为玄鸟。”楚瑶轻轻说道。

”

她以兰自拟，以玄鸟代他，这帕上所绣的岂不就是他俩？

楚玄定定着手里的帕子，帕上绣着这这幅玄鸟绕兰图栩栩如生。他这位姐姐的针线活就算放在尚衣局, 那也绝对数一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