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谁都能质疑楚瑶,唯独他不能。
那个男人是谁?
难道是——
更何况,颜琅爱慕长公主,这是公开的秘密。
段琼看着四五辆马车往三个不同方向驶去,缓缓停下了脚步。天色将明未明,周围是赶早集的百姓,卖烧饼开始支起摊子,面档老板也吆喝起来,要往哪处去寻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
不见了。
他可以怀疑这世上所有男人,唯独有一个人不能,那就是楚玄!
不,如果是他,为何要偷偷摸摸?
夜访这样的行径绝对是有不得不公开的原因。
“奴婢这就让凌魈去——”
“无妨。”
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非常清楚,楚瑶当年从陇中逃难至王都的过程痛失两个弟弟, 所以她一直把楚玄当成亲弟弟看待。后来,楚玄铲除瑞王一党登基为帝,也册封楚瑶为长公主。
思绪像打了复杂的结,段琼心中过滤着这朝堂上每个名字,直到听着前方龙椅上忽然传来那道熟悉且清冷的嗓音,浑身猛地颤栗起来。
可是……
对方一脸肃穆,正认真地听着其他朝臣禀报。那张过于俊美的侧颜让他站在一众大臣中,仿佛是众星拱月,明月光彩足以让群星黯淡。
转眼已是隆冬, 御花园的梅在腊月中凌寒怒放, 成为白茫茫一片中的色彩。
他抖落身上残存的雪花,压下所有不甘,转身回府准备上朝。
以那男人的身份绝不能白天出现在公主府!
如果可以容忍对方有妻室,那她也不会因为阿兰娜的事情毅然与自己和离。
“什么!”来喜顿时大惊,
是什么样的身份不能白天出现在公主府?
段琼被自己忽然冒出的念头惊出冷汗来。
朝会时,段琼特地瞄了一眼站于自己不远处的那位俊美的大理寺少卿。
那天夜里的欣长身影在脑海中生了根, 时不时就会闪现出来, 它像只虫子, 只要兴起就会咬他一口。
楚瑶如今已恢复自由之身,如果是她,可以光明正大让任何一个男人登门。凭长公主之尊,要让哪个男人进公主府,又岂容外个置喙?
会是他吗?
皇亲?国戚?重臣?商贾?
所以必须从后门夜访的原因是……是那个男人的身份!
她那样高洁的性子,又岂会与有妇之夫搅在一起?
那个男人又会是谁呢?
“今日, 就到这儿吧。天寒地冻,各位卿家都先回去。”
有妇之夫?
不是有夫之妇的话……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不, 这太疯狂了!
楚瑶是何人?
他愣愣地望向天子那张年轻俊美的面孔。
离别吻。 、
“……是。”
颜琅至今未娶妻,倘若是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登门,绝不会有人诟病。
要真有点儿女私情,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俩之间。
还是那些文人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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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嘴角微扬,“刚才巷子里有人。”
段琼怔怔望着那位至高无上的掌权者,思绪更加迷茫。
段琼觉得自己又魔障了。
来喜看着楚玄靠在窗边,视线仿佛能穿过厚重的帘子注视外头,不禁好奇:“皇上,方才是遇见什么了?”
除了卫国公夫人外,最了解他们姐弟间感情的, 也就只有自己。
显然他对整个王都极为熟悉,否则那辆马车不会穿过数条小道。他又为何要时常夜访公主府?楚瑶已与他和离,若当真郎情妾意,为何不直接在青天白日下登堂入室?
当年, 楚玄仍以林从的身份在国舅府中时, 段琼就认识他。
走出门时,他脚步顿了顿,然后又继续依着原有的步伐来到巷口。马车早已等着,他弯腰上了车,底下车轮开始滚滚向前,往既定的方向驶去。
楚玄靠着窗单手支腮,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朕知道是谁。不必去管他,今日绕多两圈再回去吧。”
这样容貌才干卓绝的男人,楚瑶若是喜欢他,也不出奇。
不。
他必须把这只虫子抓出来。
楚玄将狐袭上的帽子拉起,完全没入黑暗中,一如既往从后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