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都是这个陈若兰。

陈若兰在镜头里笑，他的嘴角也挂着弧度。

时序已经大步走来，在周芳礼骤然紧缩的瞳孔注视下，径直握住陈若兰的手腕。他将人护在身后，声音比方才对魏昕说话时还要冷上三分：「有事您直说。」

打工的陈若兰。穿着围裙在奶茶店摇奶茶，人多的时候，她假装生气，指着镜头说「不许拍了！」

魏昕立刻手忙脚乱把拍立得塞回口袋，动作快得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甩出去。他偷偷瞥了眼站在窗前的陈若兰，对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笑得眉眼弯弯。

时序便不再拍人。

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若兰。通常在他们结束的事后，她趴在窗台边，有时候看晃动的树叶，有时候用手指画玻璃上滑下的雨水。

「我和这个女人, 你选一个。」

「劳烦你把那个女人先带出去，我有话跟时序说。」周芳礼微微抬颌。

陈若兰挑眉。这居高临下的语气她再熟悉不过，但看在对方是时序母亲的份上，她拢了拢外套准备回避。

他曾经有过感情，但后来被抛弃了。

「听妈的。」周芳礼放软了语气, 她端着身架坐下，一副有派头的样子，「以后什么样的生活过不了, 什么样的女人娶不了？妈是过来人, 我都是为了你好。」

时序直接把动物迁徙的网盘链接转给魏昕：「你直接把视频上传吧。」

时序没有立即回答。

周芳礼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目光却并不看他，而是直勾勾盯着室内的人，面色高傲：「要走？」她的声音不大，却让魏昕觉得耳膜嗡嗡作响。

周芳礼咽不下这口气。

这样的时序让她感觉到陌生。

他下意识侧身想挡住陈若兰，谁不知道时哥的母亲是一个控制欲极恐怖的女人，任何想接近时哥的莺莺燕燕最后都会被她劝退。

「那好，我就问你一句话。」周芳礼一字一顿道，「我和这个女人，你选一个。」

明明以前的时序那样听话，那样引以为傲。

陈若兰觉得这个年轻助理挺有意思，至少能中和时序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聊自己理想的陈若兰。盘腿坐在出租屋的旧沙发上，说到要如何驰骋演艺圈，拿下所有的演技大奖时，眼睛满眼都是发光的小星星。

「对我负责」

被称为「这个女人」的陈若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时序的力道骤然收紧。

「是……是的周阿姨。」魏昕咽了口唾沫，眼角余光瞥见时序已经站起身，表情罕见地出现了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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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有了新的灵感。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笑的跟陈若兰教他的动作一样。

关于陈若兰的灵感。

要是让她发现时哥屋里藏着个女人……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再让我看见你对着那张照片傻笑，就扣你奖金。」时序头也不抬地盯着计算机，声音冷得像冰。

陈煜发现他又在循环播放陈若兰吃草莓蛋糕的片段，她总是先把草莓挑出来吃掉，奶油沾在鼻尖上也不自知。

魏昕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他转身时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收起的傻笑：「时哥，若兰姐，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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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她自认为了解她的儿子。血脉相连的母子情分，再加上偌大的家业, 她不信他会为了个女人放弃这一切。

时序的沉默让周芳礼眼底闪过一丝胜券在握的得意。

「你这样不行。」陈煜直接冲过去拔了电源，投影仪熄灭的瞬间，陈若兰的笑容在墙上凝固然后消散，他威胁时序，「要么我替你删了，要么封存起来。」

周芳礼胸口剧烈起伏。

「周……周阿姨您来了！」魏昕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八度，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魏昕小心翼翼地捧着他和陈若兰的拍立得照片，陈若兰在上面签了个名，还煞有介事的画了个爱心。他忍不住又摸了摸拍立得，照片里陈若兰笑得明媚，而他站在旁边紧张得像个第一次见到偶像的愣头青。

「啊！」道歉卡在喉咙里，他差点踩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人。等他抬头看清对方是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