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贾敬伸出手，有些呆，他何时说要在程家用膳了？

“阿玦呢？”贾敬四处看了看。

“算你有口福，待会儿你也尝尝。”

说着，皇甫玦赶忙将帕子递向了贾敬，他望着贾敬红到不行的眼睛，眼里的惴惴不安都要溢了出来，嘴角也早就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若是真有事，我定会负责！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诶呦，我要去厨房看看，今晚的菜可备足了。”

他只想带贾敬来看看皇甫玦的一些东西, 却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

贾敬虽看不见, 可也听出是皇甫玦的声音，他闭着眼摆手。

可刚刚李嬷嬷的兴奋劲儿，贾敬这时也不忍再拒绝，只好点头应下。

贾敬眨了眨眼睛，他说要留下用膳了吗？

程一序欲言又止，心中默念，这次是自己的疏忽，这才好不容易忍住了怼人。

皇甫玦愣怔了一下, 随后回过神来，朝屋子里跑去。

“看看眼睛里还有没有木屑，可别伤了眼睛。”

他顺势接过帕子，鬼事神差的开了句玩笑话，“我若真有事，该如何？”

程一序则是眼带担忧的看着贾敬, 眼底里透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懊恼。

“难得见你这般。”

他的鬓边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眼神里满是愧疚，“培元哥哥，你快擦擦。”

贾敬因咳嗽闭眼，眼皮上掉落一块小碎屑, 让他眼睛也瞬间变得通红, 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溢出泪来。

“培元兄，你可有事？”程一序的语速较平时快上了许多。

程一序亲自给贾敬倒了杯茶，“李嬷嬷是从小跟在阿玦身边伺候的，阿玦只爱吃李嬷嬷烧的菜，便也跟着我们来了京。”

“还在那边呆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拿干净的帕子和水来！”

程一序脸上笑意深了几分，“他应当在后院，你去瞧瞧？”

，“晓得了，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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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玦一直眼巴巴地盯着贾敬，见贾敬放下帕子，忙不迭的追问道：

“这是在……”贾敬话没说完，目光忽的顿住。

皇甫玦顿觉缩了缩脖子，小声念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下一瞬，一堆东西迎面朝贾敬袭来。

贾敬缓缓睁眼，看向皇甫玦，见他那一副天塌了的紧张模样，心下不禁有些好笑，“别担心，不会讹上你的。”

“培元哥哥，还难受吗？”

贾敬只觉得鼻腔内一阵痒意和窒息, 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皇甫玦还有些不放心，“真的？”

“没事……”

贾敬刚刚因剧烈咳嗽，呼吸有些喘，他缓好一会儿，斜睨着程一序，哑着嗓子道：

程一序见皇甫玦那满是木屑的手就要伸向贾敬时，顿觉头疼，

贾敬紧紧闭着眼, 用力挤着, 试图将那些碎屑挤出眼眶。

平日里程一序的嘴，可没这般软过。

一声提醒在贾敬耳边响起, 他下意识抬起袖子，掩住了脸，可还是被这扑面而来的东西呛了一鼻子。

他说完，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尴尬，他挠挠头，嗫嚅解释道：

贾敬故意板着脸，沉声道：“你还真想我有事，然后什么都听我的？”

贾敬怀疑，下一秒眼前这小孩儿就要哭出来了。

贾敬勉强睁开眼, 眼睛依旧酸涩, 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显得很是瘆人。

贾敬只好跟着程一序去了他家后院，刚迈进后院，就听到一阵“哼哧哼哧”的声音，音量不小，富有节奏。

“自然。”

“培元哥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在雕个物件儿……”

程一序见他这狼狈样, 心中更不是滋味,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 没有考虑周全, 对不住了。”

“培元哥哥，我、我不知道是你……”皇甫玦声音慌张的凑到贾敬边上，一副想要上手帮忙, 却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模样。

不多时，皇甫玦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紧紧攥着一方干净的帕子和一壶清水。

说着，李嬷嬷便腿脚麻利地朝后院走去。

他此时难受得也根本回不了程一序的话。

“小心！”

贾敬有些迟疑，“合适吗？”

说完贾敬微微眯眼，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眼眶周围，刺痛感才稍稍缓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