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牵着江序临的手，主动转身对牧师致完谢就走了。

嘉穗欢欢喜喜地穿上柔软拖鞋，两脚往前一伸，舒坦。

她学生时代一贯中庸，哪一科都成绩平平，唯有外语不错。法语英语她都说得流畅又好听，还懂一点拉丁文，所以跟牧师念誓词时，她自信又昂扬。

江序临一愣，走在她目光里的这几步路，竟然比刚刚在礼堂里还艰难。他不自觉地又把手插回兜里。

酒吧里很安静，人少，大约是还没到晚上的缘故。小舞台上有一个戴头纱的女生抱着吉他唱歌，钟情的目光只看着台下一位男士，温柔似水。

司机想说什么，一垂眸看见他手心里汗出得亮晶晶，简直要汇成一汪水潭，就闭嘴了，交出钥匙默默转身。

于是他点头，“当然。”

江序临点头。他有点后悔，飞机上做计划时他下载了一个小红书，看到了很多女生会找领证陪拍。他当时觉得没有必要，而且有潜在风险。但如果早知道莫嘉穗喜欢，他应该安排一位摄影师的。

在看完江序临的各种报告后，嘉穗就一点都不紧张了。她的手被江序临牵着，两人面对面，她听见牧师低沉的嗓音，看着面前的人，心情变得敞亮舒畅。

嘉穗瞥见他泛着好看光泽的袖扣，忽然心尖一动，欣然把手搭过去。

他的手已经快把这条西裤口袋沤烂了。

司机征求意见似的看一眼江序临。

站到她身边，正在犹豫要不要伸出手牵她，莫嘉穗已经两手拈住自己好看的裙摆，摆出俏皮姿势，朝他的方向微微歪头，笑盈盈指挥司机，“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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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嘉穗在市政厅门口站好，摆正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等江序临过来。

方才几对新人的最后流程都是接吻，嘉穗本来觉得他们也会亲一下的，但在戒指推进无名指，传来一阵湿漉漉的凉意的时候，她眉一扬，忍不住笑了一下。

江序临忍不住笑一声，忽然就不想征求意见了，走过去径直问：“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酒吧，想不想去看看？”

江序临看着就想，她怎么一点都不紧张？手心完全不出汗吗？真牛逼。

下身摆量大，精灵般轻盈华丽。

咬咬牙，强行想把腿迈出去，江序临的臂弯伸过来。

“哎您等等！”莫嘉穗这时小跑过来拦住司机，“帮我们拍张照吧！”

拍立得终于显像，嘉穗看一眼就笑起来。江序临真好看，她也好看。跟江序临站在一起，显得她非常贵气，像那种又会玩又会学从西海岸光荣毕业然后来到华尔街年入两千万的精英；而跟她站在一起，江序临显得非常幸福，看起来人很好，会做很多慈善的样子。

嘉穗在车上脱掉低跟尖头鞋，装好放回包里，又拿出飞机上带下来的新拖鞋，正想套上，转头还是征求了一下江序临的意见，“穿这个可以吧？”

江序临瞥一眼，有点诧异，但一想，在纽约穿什么不行？哪怕是曼哈顿。而且她脚背上那勒痕看着真让人不舒服。

嘉穗一愣，没想到他的第二站安排会是酒吧，但也欣然点头，“好啊。”反正现在还不饿。

这也是在小红书上看到的。那酒吧装修别致氛围不错，几乎成了来这个市政厅领证后新人的必打卡点，很多女生都推荐。

他们的见证人是司机，不知和江序临或江家是什么关系，仪式都结束了，他看起来还是很紧张，愁着一张脸满头汗，问江序临：“江总，接下来？”

拿到照片，莫嘉穗抖来抖去，又合在手心里加热，好像很期待。

她就这么穿着拖鞋走进酒吧，一点儿不怯场地找到吧台边的位置坐下。

江序临才看清，她手里拿着一个拍立得。她那包怎么那么能装？还有什么？

嘉穗对这张照片很满意，也不吝夸赞江序临，“恭喜您拍出了人生照片。”

他想了想，插在兜里的手伸出来，“车钥匙给我，你先走吧。”

她们的婚姻在她轻快的一句“yes i do”里正式生效。

仪式流程简单，无非是跟着牧师念两句誓词，而那“牧师”甚至就是工作人员担任，穿着普通西装。

开车不到十分钟，两人就到了目的地。

她最喜欢这条裙子，也想拥有一个值得回味的仪式，就克制自己，全程站得挺拔漂亮。

好像并不比她刚刚想象的差。

还挺配。

江序临看一眼莫嘉穗，她在公共长椅上翻包，不知又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