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贰之重,永奉宗祧。三皇子顾云清,得天所授,既长且贤。正直端方,聪颖敏博。宜立为皇太子,备礼册命,敬告宗庙。”
所有的声音因为这句话戛然而止。
她的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如同皇帝书于绢布的字迹。
恰在此时,一个清冽的声音突然打破此刻的胶着。月光下林清如似乎比夜色更为冷厉,她冷冷看着六皇子,
大理寺卿林清如与靖玉侯府世子容朔从龙之功, 一封为丞相,令封为天策将军。
因为她也在赌。
三皇子看着他,面容依旧冷冽,只说道:“我并无此意。”
骤然而来的失败让他的瞳孔瞪得老大, 他急急欲打开自己手中的诏书。怎么会没有朱印?怎么会没有朱印!
“父皇, 你果然没想好。”
只是还未曾打开,便被一拥而上的将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林清如的袖中,亦拿出了一份诏书。
她仍记得那夜顾云淮看着她手中诏书,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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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裂开嘴笑了,那笑容的意味复杂难明。像是自嘲, 又像是不甘。
她高高举起诏书,“此乃皇上亲笔!朱印亲封!若有疑心者,可上前查看!”
顾云淮一向温和而平静的脸颊在那一刻变得狰狞而癫狂, “不可能!他怎么还会有力气写下诏书!”
原本只是想在方才六皇子拿出诏书之时便这样做,但她听到他召集了文武百官。若只是在六皇子与诸君面前宣读诏书,此番宫廷之变难免惹得百官揣测,后世议论。
这一场宫廷政变以顾云淮的软禁而收场, 史称玉昭之变。
众人俯首,无人敢在此刻上前。林清如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明亮无比,好似笼罩着一层流转的光辉。
她从太监那里知道还有一份没有朱印的诏书。她不知道六皇子在狂喜之中是否发现,是否已经自己为其补上一枚朱印。
他的面色在目光触及到诏书之后, 逐渐变成灰败的颜色。
“众将士听命!”
几乎是在见到诏书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狠狠攥紧,心中震荡得迟迟喘不过气来。她将诏书塞进袖中,与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林清如知道, 顾云清这是顾着后世之名。但作为曾经觊觎过帝王之位的人, 他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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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不下。
没有什么比在文武百官面前宣布诏书更为名正言顺的了。
一为假,一位真。
见她亦拿出一份诏书,六皇子脸色一凛,“怎么可能!你身上怎么可能也会有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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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少言寡语。容朔知道他在皆是方才六皇子的挑拨,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夜色的寂静仿佛让时间在此刻凝固,诸人的目光皆凝聚于林清如的面颊之上。就连三皇子一向冷静的脸上,此刻也带着微微的讶异。
“请大人无论如何,务必保管好诏书!”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雪地冰凉,高傲的顾云淮匍匐在雪中。明黄的诏书咕噜噜滚落至雪地,摊开在众人面前。
至于洛氏及其党羽, 亦和当年的何佑惇一样, 流放下狱, 无一幸免。
凌冽的夜风带来刺骨的凉意,她只觉浑身的血液好似在翻涌奔腾。她没有再给六皇子说话的机会,
隆贞三十八年冬, 皇帝驾崩,在三皇子顾云清即位新帝,更年号元徽。
“将弑君谋逆者,顾云淮拿下!”
容朔不得不看向三皇子的意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自然是不可能就此收手的。然而如何处理这些高呼万岁的大臣,亦成了一个问题。
原六皇子顾云淮,谋逆犯上, 弑君叛国, 新帝念起手足之情, 不忍兄弟相残, 囚禁于落尘殿中,非死不得出。
不管六皇子的那份诏书有没有朱印,她都必须抢占先机,让三皇子成为名正言顺的新帝。她率先打开了诏书,“诸臣听旨!”
此刻,她的心仍旧砰砰乱跳。月光下她的脸色如一张白纸般毫无血色。
“诏书并无朱印!何来名正言顺之说!”
容朔破开宫门之时,皇帝的近身太监悄悄找到了她。他身上还带着钻出狗洞的杂乱与落魄,趁乱将诏书悄悄递于林清如手中。他眼含热泪,郑重其事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