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川揉着胳膊,自怨自艾,“不知道自讨苦吃但还算是护理所贵客的我,能得到一顿免费的午饭吗?”
“不是你让我摸的?”
“不是,为什么啊?”
季末川拆了筷,自告奋勇地毛遂自荐,“我可以截断她的情绪感知。”
刘清松了口气,又哄了两句,“所以你就乖乖吃饭等爸爸就好。看,我给你点了午餐。”
阿强在一边翻了个白眼,“你跟一个三岁小孩讲为什么?你咋不干脆让她写论文呢?”
刘清换了根香蕉,露西亚立马又说:“也不要吃这个。”
刘清快速重构了屏障,把露西亚放到餐桌上,然后起身走到一边去给老夏打电话。
刘清吓了一跳,猛地收回了手,狐疑地看向季末川。
季末川没错过刘清的皱眉,再次毛遂自荐,“你头疼吗?我可以帮你按摩——我确实会一点。”
“这身皮囊不够大,我为了穿进去,肢体折迭的程度很重,一直在忍着疼。你刚才那一下简直跟揍了我一拳一样。”
“……”
然后下一秒他就听到了季末川的“惨叫”。
…
“早着呢。”
季末川倒没挑,很开心地跟着刘清领了盒饭。
露西亚不高兴地抽了下鼻子,委屈道:“那还是苹果吧。妈妈,我鼻涕出来了。”
他的语气并不重,但露西亚却像是被劈头骂了一顿那般瑟缩了一下,然后眼里快速滚下了眼泪珠子。
季末川一脸柔弱,“你按疼我了。”
电话打了两遍,老夏才接。
做个人吧。
刘清把订单页面给露西亚看。
月供保姆。
刘清请了季末川午饭——不然呢?
刘清:“……”
非常逼真,甚至汗毛都有,可当你触碰到它的时候,就会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假人”的强烈违和感。
问题不大。
护理所里配套齐全,各类餐厅比比皆是,但刘清选择了员工食堂——物美价廉的二十块定餐。
“啊!”
阿强:“……”
露西亚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扭头看了一眼。然后一伸爪子,按在虚拟屏幕上,“我不要吃苹果。”
“总之你先带着,今天护理所里乱得很,别把孩子弄丢了。”
露西亚眨了眨眼,点点头,“嗯。记得。”
“对,所以是我自愿的,活该。”
刘清任劳任怨地给露西亚擦了鼻涕,察觉到她的情绪彻底平复了,刘清才收回共感域。
“……心领了。”
刘清没忍住哆嗦了一下,手指也跟着在季末川的胳膊上弹了一下。
“嘶。”
刘清先发制人,“你侄子什么时候把他闺女带回去?”
落座后,刘清才注意到怀里装摆件的露西亚,于是急忙在终端上给她点了份儿童套餐。
“……”
刘清:“……”
刘清忍过疼痛,脸色有些微凝重。
之前在老万那里重建的共感屏障,以比之前还要快的速度在二次崩塌。
刘清:“……”
刘清完全不知道她的情绪洪流是为哪般,一时间给哭懵住了。
刘清面无表情地继续纠正,“我不是你妈妈,不准再叫我妈妈。”
老夏的声音带着火药味,一听就知道跟虫族的谈话不太顺利。
当刘清反应过来的时候,露西亚已经嚎哭出声:“爸爸不要我了,妈妈也不要我了,没有人要露西亚了……”
就在共感域收回的剎那,刘清的脑袋又针扎一般刺疼了几秒。
虽然刘清从没出过这样的情况,但共感屏障就是个操控精度的问题,至于疼——八成还是昨晚老贾的假酒造的。
行行行。
刘清:“……苹果跟香蕉选一个。”
刘清拒绝了季末川的“好意”,采取了最简单直接的情绪干预——他释放出平缓的共感域包裹住了露西亚,传递出的稳定、安全的信息直抵露西亚的潜意识,她几乎立刻就停下了抽噎。
“……?”
“我不会带孩子,而且总不能让我晚上也带着她吧?”
露西亚得到了刘清的关注,终于活泛过来,“妈妈,我饿了。”
然后刘清对她晓之以理,“露西亚,你爸爸是去工作了,并且让我帮他照顾你,并没有不要你。你记得的,对吗?”
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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