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落挂了父母的电话,起身告辞。
我下意识的想问谁病了,一想,能让居延这么称呼的不就只有云庄吗!
他们让我提供购买凭证和鉴定证书,给不出来就压价。
爸爸搂着我的肩膀:“没有了,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不要把她的钱花在我们身上,她其实也很不容易的……”
最后的记忆就是「叮」的一声脆响,翡翠镯子和我的手一起摔在地上。
……
销赃价十万的镯子,问了几家珠宝店,给的价格没一家超过五万!
我爸跟他沟通一番,挂了电话告诉我:“小荷,你亲妈……可能没剩多少日子了,你去云城陪陪她吧……我和你妈都是外人,还要在家给你姐姐过头七,就不去了。”
“是胃癌晚期,这周……”
他说:“我在云城,她病了。”
算了,不卖了。
但我想错了。
还是尽快把它还回去吧!赶紧了结这桩心事,以后就不想了。
“咱们这儿是老小区,附近的学校也不是重点,能卖个二三十万就不错了。”
我爸怕他想不开,硬是把他摁在沙发上,“这是你爸妈辛苦一辈子才攒下的房,卖了以后你们住哪儿?还没到那一步,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居延让家里司机来接我,到医院已经是凌晨。
晏落笑容苍白:“我去问问中介,看看我家的房子能卖多少……”
我妈和晏落也都让我去。
他们告诉我,翡翠镯子追回来了。
起哥受伤太重,必须乘坐医疗包机全程监护,但是这种包机飞一趟上百万。
“没有,她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我呼吸加重,头痛欲裂,“她是什么病?什么时候住院的?现在怎么样了?”
随即又传来一个坏消息:卖房卖车加上校友捐款、同事捐款,还有意外保险之类,也不够他们包机回国。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碎玉
这时,居延的电话来了。
五万块对晏家来说是杯水车薪,还会欠居延一个人情。
碎屑飞溅,镯子四分五裂。
我紧张起来:“云阿姨怎么了?”
居延反问:“她没跟你说过?”
将骨灰下葬后,在回来的路上,他告诉我:“这一万块爸爸还是要还给你的,那是云庄给你的钱,我们不能就这么花了……”
“居延哥,是我,镯子找回来了,你在公司吗?我拿去给你。”
我点头:“好。”
我被好心人送到医院,一睁眼就看到了焦急的爸妈和晏落。
我说:“她给我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爸,家里还有什么缺钱的地方?我可以找她要……”
他都去云城了,是不是表示云庄病得很重?
如果继续留在美国,那边的医院太贵,普通病房一天都上万了,而起哥这些天一直住在icu,更是花钱如流水。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那是一处比较高级的商圈,珠宝店也更正规一些,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我没让他们陪,自己去派出所拿回了镯子,然后坐车去了居延以前买窗帘的地方。
只要我向她低头,迁进她家的户口,我就有钱帮助晏家了……
我转了一圈,镯子都在手里暖热了。
我一下下的抠着拇指的指甲边缘,不停的想着云庄。
我怕镯子丢了,不敢邮寄,想着居延应该还没下班,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晚上,晏爸晏妈那边传来一个好消息:起哥在icu醒过来了。
听说云庄胃癌晚期的时候,他们也呆住了。
是派出所的电话。
我爸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突然,过呼吸造成的缺氧让我眼前一黑,手脚乏力,整个人都朝着马路扑去。
等了很长时间,就在我准备挂断的时候,对面才接通:“什么事?”
他说:“不在。”
“啊?那你什么时候去公司?”
晏爸晏妈在那边语言不通,无以为生,筹到手的钱很快就会花完,所以就想回国住院。